我抽了抽嘴角。
这场面的确令人作呕,但最令人作呕的,显然是拥有这种恶趣味的死白毛。他就这么喜欢替身术吗?用替身术伪装自己的死状真的有那么开心?
铁链的下一个对象是离他们最近的鸣人,我掷出手里剑和苦无,将铁链牢牢钉在树上。
“什么?”似乎是没想到我的出手,那两个忍者惊讶地转过头来。
水平不高。
我在心里默默评估道,猛的将太刀拔出。
这是我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太刀,刀刃在阳光下反射出雪白的光芒。
两个忍者配合还算默契,他们分出一个人挡住了我,另一个人则直冲我们的任务委托人而去。
目标确定!看来是委托人谎报了任务难度。
我一边想着,一边挥下手中的太刀,修长的刀刃划破空气,发出轻颤的鸣声,我面前的忍者勉强用手中的钢爪抵挡。
太刀夹带着破空声与钢爪相撞,我看着近在咫尺的忍者,对方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却能感受到他手臂微微的颤抖。
我手下加重了力道。
“咔嚓”。巨大的钢爪发出细微的破碎声,微不可查的裂缝出现在看似坚硬的钢爪上,我再次使力,钢爪彻底破碎,刀锋在半空中划过圆滑的弧度,猛地向下劈斩。
……与钢爪一同被斩断的,是一条血流如注的手臂。
我眯起眼睛,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就仿佛是不假思索的条件反射那样,太刀翻转,行云流水般刺向对方。
“噗。”
轻微的皮肉破裂的声音传来。
我抵着刀柄,摆出标准的练习过上万次的突刺动作,看着雪白的刀刃没入面前这人的胸膛,在他身后,突出一截血红的刀尖。
血珠从刀尖上滚动着,缓慢地滴下。
我有些发愣。
这一系列动作太流畅了,流畅到我几乎不用思考,似乎已经化为了本能。
等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变成这样了。
而那边,卡卡西及时出现,制住了另外一个忍者。
不过大家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突然出现的两个忍者,而是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抽回刀,站直身体。随意甩了甩刀上的血,就归刀入鞘。
失去了长刀的支撑,那个忍者踉跄了一步,重重倒在我的脚边。
一团深色的血迹在他身下缓缓蔓延开来。
短暂的沉默后,卡卡西担忧地叫我的名字:“佐助?你没事吧?”
“没事。”我淡淡地说。
其实这话问的有些奇怪了,我能有什么事,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有事的人不是我,而是倒在地上的那个家伙吧?
我承认我是有些惊讶,不过不是因为害怕。
……什么时候,我也有了这种“忍者本能”呢?
而且,令人害怕的并不是我杀了人,而是我杀了人,却没有任何感觉。在那一瞬间,我是真的可以杀了他的,而且我知道,我的心不会因为他的死有一丝颤动。仿佛任由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手中泯灭,就像是抓起一把土再洒向空中那样容易。
“他还没死。”我莫名地加了一句。
因为我的刀在那一刻偏了角度,从他的胸膛中穿过,却没有伤及心肺。
只不过……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任务失败的忍者,被人捅了个对穿,又失去一条手臂,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竟然还这么伪善。
“佐助佐助!你好厉害!”
一片寂静中,鸣人激动地扑了过来,他睁大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那双湛蓝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着光。他比划了一下我用刀的动作,脸上带着崇拜而兴奋的神情,连声发问,“你是怎么做到的?真不愧是佐助。他那个大家伙看起来那么硬,没想到竟然经不起你的一刀。”
“佐助,你竟然一点都不害怕哎!……我好像有点吓傻了呢,刚才。”鸣人傻笑着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像是有点沮丧,但很快就振作了精神,朝我竖起了拇指,大声说,“不过我下次一定会努力追上佐助你的!”
鸣人乐颠颠地把倒在地上的忍者拖过去和另一个绑在一起。真是不可思议,他的笑容很灿烂,好像没有一点阴霾,有一瞬间,仿佛和蓝天融为了一体,带着干净而纯粹的开怀,比阳光还要耀眼。
清朗的风从树林间徐徐吹过,树叶哗啦哗啦地响着。
“佐助,你刚才真是太帅了。”
鸣人还在兴致勃勃地说着我刚才战斗的场景,尽管他的文学素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但从他的描述中,我好像变成了世界上最厉害最酷的忍者,就像是切菜一样轻易解决了两个外村忍者。
……当然,鸣人毫不客气地打击了某个不负责任的白毛老师,大有抛弃这个无良上忍,只是我们第七班三个人就能圆满完成任务的意思。
“是、是啊,佐助君很厉害。”小樱小声附和着说,她偷偷看了我一眼。
真难以想象,尽管我从没有在大多数人面前做过白痴的事,但人们仍然持之以恒地认为我是白痴。
但在这群女孩出现之后,在几年时间之内,人们对我的评价就从“脑袋有问题但体术很好”变成了“很酷很帅很厉害”。
——也许,还是因为给我造谣的宇智波分家也消失不见了。
我一如既往地无视了小樱悄悄投来的目光,和卡卡西一同,严肃地看向我们的委托人。
现在该好好说说了吧?
c级任务和b级、a级任务的酬金还是相差很多的。
有忍者出现的任务,至少是b级。这个大叔如果不把差价补齐,我是不会放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