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瑶看着车夫道:“我是从漳州过来的,在路上出了意外,身上并没有钱。”
那车夫面色一下难看了。
月瑶从袖子里取出那对从耳坠上抠下来的珍珠:“我身上虽然没有银子,但是这对珍珠还是值点钱。你拿去当了,应该能当二三十两银子。”月瑶这对珍珠每颗都有小拇指甲盖那么大,珠子圆润有光泽,若是去首饰店里买,两颗珍珠应该要六七十两银子,去当铺肯定是要打对折。
车夫也不是个蠢人:“你要我做什么?”车夫虽然对首饰没什么研究,但是他婆娘有一只发钗,那珍珠只有米粒大就值一辆银子,这对珍珠成色这么好个头又大,肯定能值十两银子。
月瑶也是有所打算的:“虽然我不坐你的马车,但是我希望你跑一趟京城,若是你愿意,这两颗珍珠就是车资。”
那车夫犹豫了一下后点头:“成。”
月瑶这才将珍珠递给了那个车夫。
车夫接了珍珠后驾着马车走了。这个车夫倒也没食言,直接去了京城。不过这个车夫也是有心眼的,他见月瑶这么躲躲闪闪的,觉得应该是有什么事,为了防备万一有人追问他为什么要驾辆空车去京城惹来麻烦,他在去京城的路上搭了一个客人,这个客人出的车资很少,但是这个车夫为的是掩人耳目,所以钱少一些也不在意。。
车夫安安稳稳到京城,到了京城立即将手上的两颗珍珠拿去当铺当了,等车夫捧着那两颗珍珠当的三十两银子,车夫脑海就一个念头,这回是真赚了。
月瑶下了马车,还没到驿站门口,就被外面守卫的士兵拦住了:“这里是驿站,闲杂人等不准靠近,赶紧离开。”士兵也是瞧着月瑶简朴的装束,所以才开口呵斥的。
月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怯场,冷然道:“我要见你们驿站的管事。”这个时候露怯,定然是见不到驿站管事的。
士兵有些狐疑:“你是什么人?”他们管事可不是谁想见就见的。
月瑶在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面色傲然道:“告诉你们领事的人,我是靖宁候的表弟。”月瑶很肯定,她被掳走以后,向薇一定是向靖宁候府求助了。而她现在不能用回自己的身份,只能借用靖宁候府亲戚的身份了。
士兵自然是知道靖宁候是谁了,但是他却不大相信面前这个穿着朴素的人是靖宁候的表弟。
月瑶冷冷地看了这个士兵一眼:“怎么还不去通知?我寻你们领事的有事,赶紧去通传。”
那守门的士兵见月瑶的架子这么大,又说是靖宁候的亲戚,想了一下,到底还是给她通传了。
很快,一个穿着官服,长得很是粗壮的中年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男子面色有些冷然,眼睛也非常犀利:“这里是驿站,就算你是靖宁候府的表弟,这里也不是你可停留的。”
月瑶倒没想到这个人面色如此严峻,好在月瑶经的事也多,不为面前的人的气势所吓住:“我想单独跟大人说两句话?”
此人扫了月瑶一眼,说道:“可以,随我来。”此人将月瑶带到一间屋子里。
到了屋子里,此人嘱咐身边的人在门外看守,等屋子就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这个男子盯着月瑶说道:“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驿站来冒充靖宁候府的表弟?”
月瑶没想到此人的眼神如此犀利,一下就看出她是女扮男装。不过到这个关头,月瑶也不再隐瞒,当然,据实以告那肯定不可能:“因为出了一些意外,所以不得不女扮男装,还请见谅。”
此人见月瑶并没否认自己女儿身份,面色倒是缓和了一些:“姑娘寻上驿站,准备做什么?”确切地说,他想知道月瑶是否真跟靖宁候府有关系。
月瑶低着头,酝酿了一下情绪以后说道:“我遭遇歹人,趁其不备逃脱。只是我怕这些人追上来,所以想暂借了驿站躲避。”
男子陷入了沉思,过了好一会说道:“你得罪了什么人?”若是面前的人得罪的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他不想帮。
月瑶立即说道:“你放心,这些人不是官府中人。我只求大人帮我送个信,再借助一晚上。若是大人能相帮,我必有重谢。”
此男子看着月瑶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月瑶苦笑道:“我都落到这个田地,我哪里还敢拿靖宁候府开玩笑。”其实月瑶也是赌罗韶跟平氏知道她出事会帮她。若是赌错了,到时候再做打算。
此人看着月瑶,良久后说道:“鄙人姓林。”
月瑶呃了一声,这个人告诉她自己的姓氏做什么。
林大人眼中有着坚持:“我必须要知道,姑娘到底遭遇了什么意外?这些人为什么又要追杀你?”眼前的人瞧着也是娇滴滴的姑娘,哪里就来一个仇杀。
月瑶面色充满了苦涩:“林大人,只求你能帮我带了信到侯府。”她怎么可能告诉面前的男子,她是因为被某人瞧中所以掳走了她。一般人谁会相信呀!
此人见状也没再多问,朝着外面的小厮叫道:“阿黄,取笔墨过来。”他要看着月瑶写信。
月瑶当着屋子里的两个人,开始写信。
姓林的男子看着月瑶刚劲有力的字体,眼中闪现过诧异之色。
月瑶很快就写好了信:“这是送给侯爷夫人的。”既然已经识破了她姑娘的身份,信件自然是送给靖宁候夫人的好。
林大人说道:“若是没有信物,夫人万一不信该如何?”就怕这些信没到侯府的夫人手里,半路就给拦截了。
月瑶将贴身放着的镯子拿出来道:“这是我的贴身之物,夫人认得的。”与其说平氏认得,不如说向薇知道。
林大人让他的心腹阿黄收好信给镯子:“立即去京城,送好信以后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