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表白上瘾的一哥哄睡着,夏峥长出口气,呲牙咧嘴地跑进卫生间,借着半身镜查看背后的伤情。虽说磕碰伤没什么大不了,但没人规定这玩意不疼,尤其是在被项湛很用力地按了十分钟之后,夏峥觉得那块皮肉已经快不是自己的了。
伸手比划半天,确认自己没法给这个部分擦药,夏峥悻悻地穿好衣服,看来他只能依靠强大的自愈能力来度过这次危机了,要是让项湛看到这块伤,没准会脑袋一热,又把他骂的狗血淋头。
这人以前明明是个谦谦君子内敛着呢,最近怎么就莫名其妙变成咆哮帝了呢?夏峥坐在小板凳上,拖着腮帮子偷瞄睡着的一哥,满心不解。
可看着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不知道被抛到哪里去了,夏峥满心满眼都是项湛刚才表白时那温柔的能拧出水的眼神,还有那貌似平淡、却透着莫名悲伤的语调。扪心自问,夏峥承认自己是喜欢一哥的,即便重生之后的他只想好好奋斗,在娱乐圈给自己谋划个能自给自足的小天地,可在项湛一而再半强势半无赖挤进他生活之后,男人身上无法忽视的魅力和关键时刻靠得住的安心感,还是在不知不觉间渗透到他的骨子里,让他本能地想要去靠近,甚至是依赖。
如果他真对项湛毫无感觉,上次在蓝白临时房里的偶然一亲就不会造成那样的混乱了吧?想着想着,夏峥的脸突然红了,貌似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在行动上把一哥的便宜占足了,所以他该负点责任吧?
到底是拍戏太累加上长时间没睡,项湛这一觉睡得很沉,以往偶尔会皱起的眉头始终舒展着,连平时不苟言笑的脸都不自觉地挤出个傻兮兮的笑容,这副尊容要是让狗仔队看到,准保能编排出一整个月的头版,还能做到每天的重点都不一样。
就在他以为自己身处最美妙的梦境中时,“嘭”的一声响,吓得他一哆嗦,眼睛还没睁开,身子已经直愣愣地坐起来了。
眯缝着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睛,项湛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直到有个熟悉的人影往自己这边跑,他才慢慢明白过来。抹了把脸,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那人脸上黑一道白一道,脖子和露在外面的半截胳膊上还有几个不太明显的红点。
“吓着你了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夏峥轻轻地顺着一哥的头发,语气像哄小孩似的,“别怕,摸摸毛吓不着,没事了啊,放心睡吧。”
项湛:……
“你在干嘛?”压下那一刻自以为变身成全科动物的幻觉,项湛拉过夏峥的胳膊小心地打量上面的红点,眉毛皱成一团,他记得睡觉前还没有呢,所以这不可能是拍戏造成的伤痕。
“呃,我,我就是想给你弄点吃的,不过……貌似失败了。”夏峥用另一只手尴尬地挠挠头,他记得项湛很喜欢吃溜肉段,趁着项湛睡着,他把网上搜到的做法看了一遍又一遍,自觉没什么难度,就让助理去弄了点肉,又弄了个电磁炉。前面切肉裹面什么的都挺顺利,可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肉一下锅就开始迸油,他连蹦带跳躲闪,还是弄了一身标记。
眼看先前放进去的肉都糊了,后面还有大半盘肉没下锅呢,手忙脚乱之下,他脑子一抽,把一大盘肉都倒进了锅里,然后,油炸开了,再然后,锅翻了……
得知真相的一哥足有十分钟都没说出话来,夏峥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生怕自己笨手笨脚被对方嫌弃,毕竟人家的食谱都送到他家半年多了,可他几乎连翻都没翻过。但凡平时拿点打游戏看帖子的时间看看菜谱,他今天也不至于这么狼狈,连给喜欢的人做顿好吃的都如此艰难,甚至险些把酒店客房都给炸了。
一哥憋了满肚子的话,他是想教训教训这个食指不沾阳春水却企图挑战还算有难度菜肴的家伙,虽说当代厨具的安全系数都很高,但运用不当还是会造成安全隐患,他可不想一觉睡醒,才追到手的人就变成了一坨碳。
可反过来想想,夏峥平时恨不能离厨房远远的却还是主动下厨做他爱吃的菜,为了谁啊?如此一想,项湛的心就软成了豆腐渣,看那些不起眼的小红点就愈加碍眼了。
“疼吗?”小心地触着最大的红点,项湛感觉那些飞溅的油花全都迸在了他的心上,疼得他恨不能就此把溜肉段给戒了。
“不疼。”夏峥春光灿烂地傻笑,他也以为被油迸上会很疼,可不知是跟一哥成了官配心里美以至于神经系统出现了麻痹,还是油烧得不够烫,反正他连一丁点疼痛都没感觉到,倒是脖子下面被迸的地方有点痒,可他那时候手上全是面粉,也没顾上抓一抓,只是拿胳膊蹭了两下。
“还是上点药吧。”怎么看都觉得疼,项湛忍无可忍一个电话打给不知躲到哪去的助理,让他给买点治疗烫伤的药。挂断电话,助理满头雾水,他刚跑去超市买了做饭的整套装备,怎么一转身就要去买烫伤药啊?这是要做菜啊还是要上演火线任务啊?不过既然是大老板发话,他也不敢耽误,以堪比奥运短跑选手的速度直奔附近的药店,连问都没问就让药店把所有治烫伤的药都来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