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靳小悦火冒三丈跳脚发脾气,这边的“罪魁祸首”正一脸惬意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自家媳妇的周到喂食服务。
“房间里又没其他人,你就不能自己坐起来吃吗?”喂水果喂到胳膊酸,夏峥气哼哼地把果盘往床头柜上一扔,两眼喷火地瞪着项湛。一哥演技好那可是全世界公认的,再加上经纪人和助理的从旁配合,连导演和现场的医护人员都以为项湛是真的拍戏受了伤。可不晓得这人是得了便宜就卖乖还是入戏太深,都回到房间小半天了,还是窝在那一副“我伤得很重,全身都不能动”的死样子。
欠抽。
“我出道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因伤耽误剧组拍摄,”抹了把滴到下巴上的西瓜汁,项湛幽怨地瞟了夏峥一眼,又看看旁边的纸抽。还不给他擦嘴,是想他把这点西瓜汁全都蹭到被子上么,“虽然我身体没受伤,但心灵却受到了打击,这么欺骗剧组同仁,我内心有愧。”
“有愧?”夏峥挑挑眉,抄起纸抽摔到对方脸上,声调也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你要是真有愧就出去来个带伤拍戏,保证你的粉丝会更爱你。”
“我可是刚受伤,再怎么拼命也不能现在就出去拍戏啊!”往被子里缩缩,项湛满眼都是算计的神色。做戏做全套,这可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优良传统,哪怕他是装手上也要谨防剧组里有靳小悦的耳目,所以在屋子里挺两天尸是很有必要的。既然不能去拍戏,也没办法像休息时那样出去闲逛,那他是不是可以……
一哥狠狠地吞了下口水,忽然觉得水果无法满足喉间的干渴,还是某人看着比较解渴……
三天后,夏峥扶着有点直不起来的腰,率领着四大金刚前往临市展开新工作,而经纪人则暂时留在项湛身边,免得靳小悦又闹出幺蛾子。
确认自家媳妇已经走了,项湛不情不愿地从床上爬下来,虽然这几天他时不时就会拉着夏峥做点激烈运动,但说到底还是在床上趴了三天,作为一个行动正常、正值壮年的男人来说,这种休息方式跟上刑都有一拼,脊柱又酸又疼,两腿的小腿骨也经常酸涩难忍,那感觉比在工地上搬了三天转头还酸爽。
“剧组那边的进度如何?”做了套不知哪年流行的广播体操舒展筋骨,项湛翻出剧本施施然坐在沙发上边喝咖啡边看,这部戏他依旧是主演,不过因为偏重打戏和炫目的后期特效,真正落在他头上的戏份并不如其他主演电影那么多,否则他也不敢装受伤一口气休息这么久。
“放心吧,导演这几天正忙着拍没有你的打戏部分,我早上跟他打招呼了,下午应该会给你安排两场文戏,不用你动,坐在办公桌后面装大爷就行了。”和一哥闲到快长毛的状态不同,经纪人这几天都快跑断腿了,一方面要应付媒体的探班,谎称项湛需要静养,暂时不适合接受访问;另一方面还要跟项敏取经,看如何解决靳小悦说不上什么时候突然丢过来的麻烦。
“其实你们没必要把精力都放到靳小悦身上,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关注下我早先跟你说过的事。”和经纪人的草木皆兵不同,项湛还真就没把靳小悦放在眼里,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一哥身后早有大批忠实的老粉丝不离不弃地支持他,哪怕真的冒出什么负面新闻,只要处理妥当也不会对他的人气和地位造成太大影响。现在回避靳小悦的挑衅,只是因为他懒得和这种小心眼的女人计较,更不想被媒体抓着所谓的线索胡说八道惹得他家脑洞大的媳妇乱猜测,但如果对方继续得寸进尺,他不介意再来一招移花接木,他能踩死靳小悦一次,就不在乎再多干一次辣手摧花的事。
“你说过啥事?”忙着帮项湛消灭剧组送来的慰问果篮,经纪人一时没能反应过来,接收到一哥杀气腾腾的眼神,又险些被香蕉噎了个半死,脑子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始运转:“哦,你是说石扬徽那边吧?我一直盯着呢,自打他把夏峥卖给咱工作室,就没见他有什么大动作,不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操作的,塞超最近的运转已经正常了,想来很快就会重新发力吧。”
说起塞超走下坡路后石扬徽的反应,不仅经纪人觉得不可思议,连项湛都要对这个男人刮目相看了。平日看,石扬徽就是个早年发迹的土大款,仗着自己长得人模人样,口袋里又有足够厚的票子,整天在娱乐圈里勾三搭四,虽然和武康盛那种色中恶鬼没法比,但也绝对担得起渣男的名头。
像这种习惯了养尊处优的人,即便当年创业时再怎么神勇,也会被近年来连续不断的酒色财气腐蚀掉骨子里的狠戾,经受过从天上摔到地面的打击,很多人都会一蹶不振。项湛自然不会以为石扬徽是这么容易被打倒的人,但他估摸着那人少说也要颓废三五个月,可现实却是石扬徽一改往日的花花公子形象,收敛心神,生活上也变成了公司和家的两点一线,低调的让一众等着挖更多内幕消息的记者纷纷转移视线,时间宝贵,他们才不会把精力都浪费在一点爆点都没有的娱乐圈过气大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