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榭又道:“已接到傅平的飞鸽传书,他带着邱仁邱义在冀州候着你们,然后陪你去辽州。”
韩璎集中注意力听着,“嗯”了一声。
傅榭又道:“岳母有孕的消息是真的。是傅宁接到的辽州那边的消息。”
韩璎闻言欢喜极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看向傅榭:“真的?”
傅榭略微有些腼腆道:“应该不会有误。”这是他亲手建立的信报系统传来的,应是事实。
韩璎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傅榭,把脸贴在傅榭脸上:“哥哥,我真开心!”
她爹需要一个继承人,她娘需要一个儿子,而她需要一个嫡亲的弟弟,却一直没能实现,没想到现在近在眼前!
傅榭见韩璎欢喜,有心说句“也许是女胎”,却又不舍得泼她冷水,最后只得把韩璎娇软温暖的身体抱在了怀里,一句话都没说。
如果说傅榭韩璎这边是旖旎的温柔乡的话,此时崔府已陷入悲惨世界。
小厮们赶着马车回了宝清院,把依旧昏迷的崔淇背回了卧室。
接到消息的傅夫人和崔夫人赶了过来。
傅夫人冷静地立在那里听跟去的小厮讲述着经过,崔夫人则听不下去了,扑到床边一把掀开了被子,又颤抖着掀开了崔淇的袍襟。
在看到沾了血迹的雪白纱裤的同时,她尖叫了一声:“快,快去请太医!快!”
傅夫人瞪眼看向回话的小厮:“五公子到底怎么了?”
小厮两股战战:“……禀姑……姑奶奶……公子……那里被……被金钗刺……刺穿了……”
话音未落,他浑身瘫软跪在了铺着厚地毡的地平上。
傅夫人伸手扇了小厮一个耳光,厉声吩咐下人:“还不去把方氏那贱人叫过来!”
那边田妈妈已经过来道:“夫人,韩二夫人求见!”
崔夫人和傅夫人几乎同时喝道:“带她进来!”
方氏听了小鹞子的回话,心神大乱:韩璎如此任性,这下子崔府的整个计划都要被打乱了,这可如何是好?
她打算先好好想一想,便挥了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片刻之后,方氏高声吩咐唐大贵娘子:“快让人备车,我要去崔宰相府!”
刚跟着田妈妈进了宝清院的堂屋,方氏正要行礼,却见崔夫人从里面冲了出来,便道:“妾身——”
“啪”的一生脆响,她的脸被扇得歪到了一边,疼得失去了感觉。
方氏捂住脸正要申辩,崔夫人已经连声吩咐婆子们:“把她擒住,给我掌嘴!”
随着清脆的“啪啪”扇脸声,傅夫人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瞪着方氏:“放开她,让她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氏的脸已经被打得又麻又疼又热高高肿起,她膝行至傅夫人脚下,哭诉道:“夫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即使是妾身错了,也让妾身做个明白鬼啊!”
崔夫人陪着太医进了卧室,傅夫人端坐在锦椅上,听跪在脚下的方氏讲述着,报信的小厮跪在另一侧。
半晌之后,傅夫人明白己方中了圈套,而设置这个圈套的人,则隐藏在幕后,不知是谁。
当然,最有可能的幕后指使者就是她那个无法无天的继子——傅榭!
太医为崔淇涂药的时候,崔夫人走了出来,喝问在一旁侍候的亲信田妈妈:“那个韩立捉住没有?”
田妈妈战战兢兢回道:“禀夫人,韩大公子已被管家带了回来。”
崔夫人冷笑一声,眼睛看向跪在地上的方氏,拔下发髻上的金钗扔到了地上,随着一声脆响,她慢慢道:“用这支钗子,把韩立的那个地方也给刺穿。”你让我儿子不好受,我也让你儿子不好受!
方氏心胆俱裂:“不——”
太医当夜被留在了崔宰相府。
崔宰相得知消息从政事堂赶了回来。
单独见过太医之后,崔成珍一脸疲态去看儿子。
一见丈夫进来,坐在床边的苗氏便哭了起来:“相公——”
崔成珍柔声安慰妻子:“起码阿淇还活着。”
傅夫人最看不得大嫂腻歪大哥,冷笑一声道:“当务之急是为阿琪报仇吧!”
崔淇早已醒了过来,脸色苍白唇色浅淡,眼神死寂。
苗氏转身抚慰他:“阿淇,娘会为你报仇的!”
崔淇声音嘶哑:“我只要韩璎。”
苗氏求救般看向丈夫。
崔成珍禁不起妻子这样的哀求,走近床边,轻声抚慰儿子:“韩忱的嫡女么?放心吧!你先好好养病,养好了身体,只要她回到京城,爹爹定要你如愿!”
崔淇盯着爹爹:“即使她嫁人?”
见了儿子的痴态,崔成珍心如刀绞,机械重复:“即使她嫁了人,爹也给你弄过来!”他和妻子只有这么一根独苗,一向疼爱,他怎么忍心儿子难过?
崔淇这才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