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有脸说这话?你既然知道启槐在南凉,你可有关心过他的死活,可有去看望过他。你只知道你的江山,你的个人私欲……”北吕王后咬牙切齿,恨不能去咬上姜措一口。
姜措被说得无言以对,讪讪地举杯要和慕容冲喝酒。
“大王已经醉了,改日再喝吧。”天娇看不惯姜措的样子。慕容冲也顺势放下酒杯,樱桃和青桃扶着他往内殿去休息。
天娇让人送姜措去别苑歇着,留北吕王后在中宫殿叙话。姜措不情不愿地走了,回头不望嘱咐天娇,明儿再宴一回,他要和慕容冲好好喝几杯,别苑他住不惯,看能不能在中宫殿给他置两间屋子安顿下来。
天娇摇头苦笑,贪上这样的爹真是没法。
北吕王后一直浸着泪的眼睛总算抹干了,抽泣着平和了呼吸,问天娇怎么找到姜启槐的,天娇轻描淡写地说是山寺的方丈大概知道些布尘和尚的身世,她只是猜的,不能完全确定。她故意隐瞒了知道姜启槐胸口有红记的事,生怕一时说漏了嘴,又要引出她的身份之迷。
“母后以后有什么打算?”天娇往正题上引。今天虽说和布尘认了亲,可往后该如何面对这份关系很难把握,她得探探底。
“别叫什么母后了,我和你爹都是灭国的人,母后父王地叫,让人听了笑话。”北吕王后又起了悲戚,“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呢,你哥哥找回来了,他要是因为不得已的苦衷出家最好能劝他还俗。”
天娇静静地听着,北吕王后突然拉住她的手,“天娇啊,你一定帮我劝劝你哥得还俗,我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他是我的依靠,我不能让他出家,我不想和姜措过了,我们根本说不到一起去。
当年若不是他骗我,我也不会和你哥这么多年不能相认。你帮帮娘,给我和你哥一个地方歇脚,让我们重新开始过日子。”
“啊?!那,那爹怎么办?”天娇虽然不想叫姜措,这节骨眼上不得不称呼一声。
“让他和淑妃过日子吧!姜篱把淑妃送回来了,可惜淑妃的孩子没能活下来。我眼不见心不烦!”
这事变得复杂了,北吕王后一心想和刚认的儿子单过,天娇不能马上给她答复,更不好劝慰她。家务事最难断!
她和姜措夫妻二十多年,天娇才入尘事几年,哪里看得透这份缘!
北吕王后又说了几句见天娇倦倦的样子,方才醒悟慕容冲还在内殿等天娇回去安寝呢,便不再说话,樱桃和青桃一直候在一边,见状引她去西偏殿休息。
天娇送出门,站在雪夜银妆的中宫殿前望天长叹,世事多磨,想要的得不到,未盼的却在手!人人如是。
东偏殿前一抹白衣随风飘荡,布尘缓缓走到雪地里,仰望着浩渺长天,似长叹,又似沉醉。他头顶的灵光在夜色里更甚,天娇看得呆了。
夜风送来一缕熟悉的淡香,天娇敏觉的朝淡香来处望去。隐在廊柱后的一抹轻盈身影,正小心地窥着布尘,虽然隔得远,天娇也能认出那是苏锦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