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紫默话音刚落,便用手肘用力朝着那人胸口撞去,紧接着便是一声闷哼,一道甚为熟悉的男音从耳边响起:“默儿妹妹怎的这般凶了?竟是嫌弃华大哥吃你个鸡蛋了?”
萧紫默一听,忙是转身看去,只见一身灰色棉布衣袍的华逢春正双眼直直的盯着自己,嘴角弯着一个似有若无的弧度,也便是笑着吩咐道:“真儿,给华大哥倒杯茶来。”又是转头对着华逢春说道:“华大哥,快些坐,怎的这忽然就来了?也未曾听父亲或者大哥提起你要来的事儿,可是孟庄有事?”
“并无大事,只是姨母甚为想念你们,又觉得写信来来回回说不清楚,这便是遣了我来,说是问问你们何时回去?”华逢春端起茶杯大口的喝了下去,才是将噎在嗓子中的鸡蛋咽了下去。
凤朝,皇宫,泰华殿。
“皇上,博亲王及娄世子现在殿外求见。”老太监总管吴奉安迈着小步,走到凤凌天的龙案下,躬身说道。
“这两个孩子倒是时常一起过来,一道带进来吧。”凤凌天闻言,微微一笑,放下手中沾了墨的毛笔,从龙椅上起身走到书架旁,随手翻了两下,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两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
“下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都起来吧,安子,让人再做些早膳上的红豆沙糯米糍来,让逸儿与娄世子也尝尝,此刻没旁人,都坐下吧。”凤凌天呵呵一笑,摆手道。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须臾,吴奉安便带着两个女婢碰着茶水与点心进了殿中。
凤凌天看着对面二人时不时的碰个眼色,也便是唇角一弯,说道:“逸儿与娄世子这是不喜这糯米糍?”
娄惜伯闻声,又是看了一眼依旧面色不改品着茶水的凤逸,才是起身拱手说道:“回皇上话。这糯米糍固是清香甜糯。只是臣心中堵有一事,不知当不当讲。”
凤凌天闻声,将眸子从自己儿子身上一瞟而过,也便是摆手说道:“有何事就说吧。”
娄惜伯见状。忙是上前两步说道:“禀告皇上,下臣刚刚得了消息,昨日确山大营总兵苏北海被人打成重伤。怕是日后再也无法行军打仗了,还望皇上能恩准。”
软榻之上的凤凌天闻言,浓眉一皱。道:“苏北海?可是那在顿山拔了博尔特部落大旗的前锋营教官?”
娄惜伯听到此处微微一顿,又见坐在身侧的凤逸不着痕迹的点头附和着,也便说道:“正是此人,下臣与那苏北海有些交情,若是下臣告知他,皇上还记得他,想必他定会感激涕零。只是可惜了一个敢为国效力,驰骋沙场的人才。”
“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伤我朝之栋梁?”作为一国统治者均是异常在乎国土纷争之事,凤凌天也不例外,所以他对关防甚为看重,连带着对武将的重视程度也愈发的多了起来。
凤逸微微一抬头,瞥见凤凌天黑沉着的一张脸,也便是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说道:“父皇莫要太过生气,此事怕是难办了,苏总兵之事,儿臣也有耳闻,据苏总兵的部下,确山大营的把总周泰所说,昨日苏总兵带他一道去枢密院交接兵丁口粮,一时心起,与新任枢密使萧大人讨教了几招,岂料那萧家公子不知为何,竟是替换了萧大人,进而对苏总兵下了狠手。”
凤凌天听着这从自己儿子口中轻飘飘说出的几句话,心中不觉一阵惊讶,萧家公子自小便是沉稳谨慎之人,这出手伤人之事,定是另有隐情,却也是未在面上表露出来,开口道:“竟然是萧家公子,此事需从长计议。”
一直站在凤凌天身后的吴奉安听到此处,不禁笑道:“皇上果真是爱惜人才,那萧家公子自小就被皇上称赞着,可是个有福的。”
站在对面的娄惜伯听到此话,脸色一沉,不屑道:“依我看,吴公公才是个爱惜人才之人,哦,本世子倒是忘记了,吴公公的自家侄子好像是在萧府当差吧?”
吴奉安闻言,对着娄惜伯微一躬身,笑道:“托了皇上的洪福,竟是给老奴那不争气的侄子安排了个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