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咱们的人亲眼瞧见的,爷,您是想?”娄惜伯自是瞧见凤逸的脸色已是转好,忙是满脸挂笑的说道。
不想凤逸闻言却是没有接口,而是回头朝着静静坐在一旁抿着茶水的朱贵,浅笑说道:“朱大人,这萧家公子不仅没受罚,反而有了官位,您日后可是要受累了。”
“王爷此话可真是要折煞下官了,即便没有王爷的吩咐,下官也自当尽力。”朱贵闻声,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起身说道。
西瓦市大街是京城甚为繁华的一条街道,短短一里长的街上竟是有着三家银号,五家绸缎庄,更是有九家首饰楼。
然这九家中的五家则是一个东家,那便是京城首富卓家。
卓家家大业大,更是早已发觉首饰生意的巨大利润,便是想着将京都所有的首饰楼收到自己名下,也便是压低价格抢夺生意,以致接连几家首饰铺子再也经营不下去,以超低的价格将铺子连带铺子中的存货转给了卓家。
街道末尾有一家名为天华宝楼的首饰店,是一老字号店铺,从刚开始经营金饰的加工到后面扩大了店面,变成了今日金银珠宝玉器兼营的首饰楼。
这一日天华宝楼的东家正一边盘点着银器库房的存货,一边怨气甚大的怒声说道:“想我辛辛苦苦经营了二十余载的铺子,先不计较这铺子前后的院子房子,就单说这库中的存货就远超十万两了,他卓家竟是派人来说要我冯某以八万两将院子房子连带店里的伙计与这存货转给他,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底下还有没有个王法了,若是哪天他逼急了我,我就是一把火将我这辛苦半辈子的铺子烧了,也不能便宜了他那孙子!”
“老爷,你这是又何苦呢?策儿又来信说了,让咱们早些搬去台州与他住在一起,想来,儿媳妇儿也该是快生了,可你偏偏是这倔强脾气,过个几日,我倒是要搬过去了。”端坐在一侧摆放的椅子上摆弄着一些玉镯物事的妇人,听罢了冯仁港的话,没好气的说道。
二人还在絮叨着卓家的不地道,便听门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接着便听见小伙计的声音:“东家,外面有个客人,说是要见您。”
冯仁港闻言,放下手中的账本,不耐烦的说道:“让孙掌柜招待下,就说我有事。”
门外的小伙计闻言,抿了下嘴角,为难的说道:“刚刚孙掌柜已是上前招呼过了,只是那小姐言明了,若是东家您不见,她是不会与孙掌柜谈生意的。”
冯仁港闻言,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道:“可有说是何生意?”
“并未言明,只是那小姐带着几个跟班儿,似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所以孙掌柜才是紧忙的让小的前来唤您。”
“老爷,您还是快些去吧,这库中东西改日再查点也就是了,这好不容易有生意上门,就别愣着了。”妇人起身走到冯仁港的身旁,伸手帮他将衣衫整理了两下,笑着说道。
由于卓家首饰店的一再压价,天华宝楼得生意甚为惨淡,宽敞的大厅中显得更是冷清。
除去掌柜与另外一个清理饰品的小伙计外,只有那大厅西侧摆放的一排座椅上坐着一位年轻女子,身后站着一名丫鬟与两名男子。
冯仁港是在京都打拼了半辈子的人,自是见识过这种场面,也便忙是堆满了笑,走了过去,道:“让这位小姐久等了,都是伙计通传的慢了,老夫这又是年纪大了,腿脚甚是不灵光了,还请小姐莫要见怪。”
“东家客气了,只是刚刚您这儿的掌柜见了我,为何倒是先问了我府上是哪里?您这开门做生意的,不应该是先问我要买些什么物件吗?”女子薄唇微启,淡声说道。
冯仁港闻言,面色微微一僵,转眼朝着身后的孙掌柜看去,只是一眨眼功夫,便又是笑道:“瞧瞧小姐这话说的,这倒是真的误会孙掌柜了,咱们这儿毕竟是天子脚下,像小姐这通身的气质,也便能猜测出小姐定是出身高贵,想必家中也有姐姐妹妹,孙掌柜是怕小姐买回东西去,才是发现家中姐妹早已有人佩戴了去,那岂不是叫人有些许尴尬?”
“还是东家您会说话,只是本小姐家中并无姐妹,那也就无需再向掌柜的报上府邸所在了吧?”女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冯仁港,开口道。
“自是不必,自是不必,那小姐此次来老夫店中是想看些什么?”冯仁港也是个人精,自是听出了面前女子口气中的不悦,也便忙是将话题转到了生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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