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素琴向儿子郭浩东道出一切真相的同时,还没有离开杨崇启病房处的李维平突然接到了郑涛的电话汇报:“老李,我有桂虎的线索了。”
李维平眼睛一亮:“哦,发现他躲在哪了吗?”
郑涛回答道:“我在盘问杨崇启的司机时,得知杨崇启在化工厂血案事发前,突然去了林苑小区。他当时让司机把车停在外面,独自走进去了。您想想看,他既然身体那么不好,又是一个堂堂的书记,怎么会独自进入一个普通的小区呢?除非他去见一个不能暴露的人物。”
李维平点点头:“你说得有道理,立即派警力去调查林苑小区。只要发现桂虎的踪迹,就立即实施抓捕行动。”
“好的。我立即请当地警方协助,对林苑小区做拉网式排查。”
李维平摇摇头:“这样不好,容易打草惊蛇。那个桂虎既然被杨崇启做杀手使用,那说明他的身手肯定不错。万一让他趁乱出逃,那再想抓捕,困难就太大了。”
“那您说该怎么办?”
李维平思忖一下,立即建议道:“你带领搜捕桂虎的同志们化妆成便衣,拿着我们我们所掌握的桂虎照片潜伏在小区附近,再请负责小区的物业和保安做调查工作。假如嫌疑人真的栖身该小区内,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的。”
郑涛欣然道:“您这个主意好。我马上就行动。”
李维平结束跟郑涛通话后,立即对身边的刘云凯讲道:“我们进去再接触一下杨崇启。”
刘云凯诧异道:“既然他已经吐出了四千万的赃款。难道我们还能问出什么吗?”
“他既然还没交待出桂虎,那我们就有盘问他的理由,这也是我们在抓捕桂虎前,给他一个坦白的机会。”
刘云凯点点头:“好的。”
当他俩推门而入时,发现杨崇启还睁着眼睛,但整个表情就像死灰一样,眼神也黯然无光。
李维平看在眼里,感觉对方的一只手已经触摸到天堂了,心里有些不忍了,迟疑一下,还是试探地问道:“您感觉怎么样?”
杨崇启确实就快走到油尽灯枯了,听到李维平的询问,稍微聚集一丝精力后,才轻轻点点头:“我···还行···”
“您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崇启轻轻摇摇头。
李维平继续试探地询问:“您难道不想对我们说,桂虎目前在哪吗?”
杨崇启迟疑一下,才断断续续地表示:“我已经把所有的不法所得都上交了···但如果让我出卖桂虎···那是绝对办不到的···”
“杨书记,我现在询问您,就是想再给您一个机会。难道您认为我们抓不到他吗?”
杨崇启的表情呈现一丝恳求:“我求您···您们放过他吧···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命令他干的···我愿意承担他的一切罪行···”
李维平一看他是这样的态度,知道再问下去,都是徒劳的,于是只好收场:“您既然不肯说,那我们也不勉强您,请您珍重吧。”
杨崇启在李维平要转身出去时,突然颤声道:“请···等等··”
李维平一回头:“您还有事吗?”
杨崇启继续恳求的眼神:“我···我能再见我女儿一面吗?”
李维平摇摇头:“她现在不方便见您。”
“为什么?”
“因为您目前还处在接受调查的阶段,不能随便见亲属。”
杨崇启苦笑道:“我该交代的都已经说了···目前就是一个将死之人···难道不能奢求再见我女儿一面吗···”
李维平有些为难了,可又不忍心说出杨楠楠流产的事情,于是只好编造理由:“她目前身体也不好,不能随便移动。”
杨崇启惊惧的眼神望着李维平:“她···她···怎么了···”
“她因为受到一点刺激,而动了胎气,目前正在妇产科住院养胎呢。假如活动身体,就会出现不可预知的后果。难道您想让您的外孙出事吗?”
杨崇启听李维平这样一解释,就无话可说了。
李维平和刘云凯趁机离开了病房。
李维平这时交待把守门口的警察:“杨崇启的情况相当不好。您们要随时留意他的情况。我现在叮嘱医院方面对他进行救护。”
那两名值班警察连忙点点头。
再说郑涛带领一组人马赶到了林苑小区,并且顺利找到了该小区的物业楼。
郑涛向他们表明身份后,立即把桂虎的照片递给他们:“您们请看一下,是否认识照片上这个人?根据我们了解,他可能就住在这个小区里。”
物业人员得知他们管辖的小区可能栖身一个嫌疑犯,都好奇传看桂虎的照片···
当照片传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手里时,他眼睛突然一亮:“我认识这个人。他就是6号楼5单元202室的住户。”
现场所有人一听,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郑涛惊喜道:“您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那名物业男子解释道:“前几天我们在那栋楼换了一根受到腐蚀就快烂掉的自来水管,便惊扰了那家。我发现他当时很不情愿,对我们很有戒心,甚至有抵触情绪,所以对他有很深印象。”
郑涛兴奋得一拍大腿:“这就对了!他因为做贼心虚,怀疑你们物业人员会是警方的侦查员,所以才充满了戒备的心理。我们终于找到他了。”
物业的主任立即表示道:“既然如此,请您们立即抓捕那个人吧。他就是一枚定时炸弹,多在我们小区呆一分钟,都让我们感到不安。”
郑涛表示道:“由于目前无法确定他是否在家,所以请这位物业的同志再找个借口去敲开试探一下。”
不料,物业男子摇摇头:“不用试探了,他肯定在家。”
郑涛好奇的目光盯着他:“您为什么如此肯定?”
物业男子解释道:“我们在他家里干了一小天的活,发现他就窝在家里,就连平时的吃喝都是网购的。当时有服务人员上门送菜。而且,我听同楼道里的住户反映,他整天不出门,每天都有快递员送东西。”
郑涛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得意:“他这样做很符合逻辑。毕竟是个通缉犯,就尽量少让自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们立即集合了所有的警力,径直奔向了那栋楼。
再说桂虎正在藏匿的房间里无聊地玩电子游戏,就听到了手机铃声(他除了有单独跟杨崇启联系的黑号之外,还有另一个黑号)。
他立即接通电话:“喂?”
手机里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您是吕峰(桂虎假身份)吗?请下来接收一个包裹。”
由于桂虎经常接收各种快递,所以毫不犹豫地打开房门下楼取包裹。
当他一走出单元楼门,便看见不远处的送快递的电动三轮车。他立即迈步靠过去,并从年轻的快递员手里顺利地取到自己的包裹。
就当他要转身要往回走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周围有许多男子正迅速奔向这里,这让他猝然一惊,并没有贸然往回走,而是突然对要离开的快递员搭讪:“你是第一次来这里送快递吧?”
年轻的快递员点点头:“是呀。我刚干这一行不久。”
“哦,感觉怎么样?”
年轻的快递员不明白这个客户为什么如此好奇,只好顺口道:“凑合吧,现在干什么都不容易。”
桂虎一边跟快递员攀谈,一边把眼神偷偷留意那些不速之客,当发现他们径直涌向自己住的单元楼门时,就预感大事不妙,赶紧对快递员表示道:“哦,那你快去忙吧。我顺便去买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