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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记(二)依旧恶搞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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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无极含笑低头看着那三个此生从未敢于憧憬过的美梦,眼神里渐渐浮现比那小小身体更为轻软的笑意,氤氲在眉梢眼角,荡漾起他此生以来最为恬适的温暖弧度。

那笑意里亦有几分恍惚迷茫——惊喜来得太多太猛烈,镇静淡定如他,都晕晕然仿若置身虚幻之中,生怕动作稍微大一些,那梦便“啪”一声,破了。

他将怀里的三团抱过去,试图和奇迹制造者一起分享,以便相互印证,加深此刻真实感,然而床上那只比他还不能接受现实,直着眼睛,梦幻的往床上一倒,抓了只枕头往脸上一蒙,申吟:“别,别,太稀奇了,我受不了……一个我就已经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接受,丫一下子来三个……不成,我要崩溃,我真的要崩溃!”

长孙陛下才不管女王会不会崩溃,笑吟吟的将一个深紫包袱往孟扶摇脸上一放:“来,猜猜,是男是女?”

那娃哭得惊天动地,震得包袱下面被压的孟扶摇瑟瑟作抖,不用扒开她都能感觉到那娃拼尽全身力气在嚎,天知道那还没发育完整的小小身子是怎么发出这么惊人的高分贝的,孟扶摇捂住耳朵,翻白眼:“还用猜?有这么大嗓门的女人么?”

话出口没有反应,孟扶摇狐疑的抬眼,看见床边长孙无极笑得甚是可恶,转了转眼珠才想起来,貌似,自己也是个大嗓门女人?

呃……不会吧?

她伸出一根手指,抖抖索索掀起包袱一看,随即露出惨不忍睹表情。

“那个……”戳了戳长孙无极怀里安安静静那两只,孟扶摇不抱希望的问,“全是女的?”

长孙无极只看着她笑,孟扶摇怎么看这笑容都觉得好像是在安慰……那个,生三个固然很惊悚,生三个都是女的那就更惊悚了,好不容易爆发一下,居然一个男的都没,那命中率也太低了,也太对不住子孙不旺的长孙家了……她越想越惭愧,脑袋垂到胸口,沉痛的道:“看样子将来你只好招女婿继承皇位了……”

“那还早,不急。”长孙无极坐下来,温柔的抱起没完没了哭个不休的那个,又将怀里两个放到被褥上,“招驸马也好,娶皇后也好,现在还操心不到这个,我只是在想,尿布该如何换呢?”

“又遍地撒尿了?”孟扶摇立即很进入状态的伸手,精神很好的要亲自换尿布,手刚刚伸出去突然僵住,“呃?娶皇后?”

唰一下掀开那俩包袱,直奔要害部位而去,再唰一下盖上,孟扶摇长吁:“好险,本来我还在想一个男的都没难道我还要再生?人家实在不想再生了说……”

她抱着三个娃,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忽觉眼前一暗,那人俯过身来,淡淡的阿修罗莲香气掠过她的额,于此同时温暖柔软的唇也落在颊际,听得他笑声欣慰而愉悦,夹杂着胸腔里低低的共鸣。

“扶摇……谢谢你……”

孟扶摇脸微微的红,有点忸怩的看了含笑退出帘外的产婆一眼,长孙无极又偏头,轻轻吻上她另一边脸颊。

“更感谢你,还愿意为我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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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哥哥!”孟扶摇笑眯眯扯着睡得香喷喷的婴儿,不厌其烦的将粉团团的脸蹂躏成各种奇形怪状,直到惹得他皱眉大哭伸腿乱蹬才松手。

这么彪悍凶猛,当然应该是哥哥才对嘛。

“吱吱!吱吱吱吱吱!(不对,这个是哥哥)!”元宝大人爪子揉捏着另一个,满意的看着那娃呼呼大睡,无论自己的爪子踩在他脸上什么部位,都意态悠闲岿然不动。

这么像奸诈淡定的主子,这才应该是哥哥嘛。

“就这个!”孟扶摇一巴掌打回儿子的飞腿,“我是妈我说了算!”

“吱吱!”元宝大人趴在那只天塌下来也睡他的家伙身上大吼——我是神鼠我说了算。

……

第一万次争辩再次开始,永远没有答案的千古之谜。

这个谜就是关于三胞胎的排序——最后一个是完全没有疑问的,小公主的大嗓门十分富有个人特色,但是前两个……

因为长孙皇帝的失态,因为产婆没有心理准备,生下一个后她将注意力转向了抱着帘子滑进来的陛下身上,当她再转回头时,第二个已经轻轻松松的冒了出来。

两个几乎同时出现都没有第一时间发出大哭的娃,让产婆瞬间也毛了爪。

至于孟扶摇——不要指望她精明到知道哪个娃先出一秒钟,她连出生时辰都没看,倒是长孙无极,十分精准的根据那三声“生了”,确定了兄妹三人的出生时辰。

至于那哥俩,谁是兄谁是弟,长大以后自己打架决定吧。

三个娃都是母乳喂养,孟扶摇没什么身材概念,更不会为了什么保持坚挺就拒绝亲自哺乳,这在向来不亲自哺乳的五洲大陆皇族中又是头一份,长孙无极怕她辛苦曾经劝说过,孟女王嗤之以鼻——母乳喂养智商高!我的娃怎么能笨?笨了我面子往哪搁?好在她奶水甚足,大抵是怀孕时,蹄髈啃多了。

孟扶摇有时很忧伤的想——自己真是一看就是个没气质的草根啊,什么事儿都那么泼辣结实不够精致啊,生娃一生就是三,奶水多得像喷泉,一点点都没有五洲大陆皇族女性的弱柳扶风般的尊贵气质,听说长孙无极他娘怀他时九个月不思饮食,生的时候难产三天三夜险些送命,生下来一只长孙无极还没有她三只中的任何一只大,轻得喷口气就能让他翻三个筋斗——人家那才叫精致!才叫贵族!才叫优雅!

忧伤完了她继续喂奶,并十分为此陶醉——世上最动听的音乐是什么?是咱家娃在咱怀里吃饱咂嘴的声音,是咱家娃呼呼大睡均匀呼吸的声音,是咱家娃咿咿唔唔啃手指的声音……便是半夜肚子饿此起彼伏的哭闹要吃,在她耳中听来也是极富韵律的美。

她不要维持那冷淡的高贵,于云端之上忘却红尘烟火的饱满,她只要属于每一个母亲的最平实的幸福——他们在我怀中。

他们在她怀中,她在他怀中。

长孙无极最近很恋床,每日除了上朝和公务外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她的床,其实说恋床是假的,和三个娃抢他妈是真的,而女王陛下虽然天生的不解风情,经常拒绝他的骚扰,但是毕竟新当妈,很多事十分手忙脚乱,陛下由此有了很多可乘之机……比如对亲自哺乳时那年轻母亲脸上温柔而静谧的光辉的沉醉,比如对女王最近的胸的弹性柔软度和饱满度的膜拜……

三个娃似乎很没有默契,同时睡觉的时辰很少,更多时候一个睡着两个醒着,吃喝玩乐都不肯同步,孟扶摇又喜欢亲力亲为,于是便是身边有一堆女官帮着照应,也常常忙得一团混乱,其中尤以最小的那只,看似容貌继承了父母优点,玉雪可爱晶莹圆润,其实性情十分令人发指,每次她爹和她娘想要忙里偷闲啃一口搂一下什么的,这只无论是在睡觉还是在喝奶,一定会十分神异的立即停止,睡觉的目光炯炯,喝奶的呸一下吐掉,伸爪子过来就要推——不是推长孙无极,是推孟扶摇。

……是的,推她妈孟扶摇,然后呵呵笑,对着她爹张开小小怀抱,看得她爹一怀喜悦,赶紧接纳女儿的投怀送抱,然后这只腻进她爹的怀抱,坚决霸占,绝不放手。

长孙无极由此十分偏爱这只,常常抱在膝上亲自喂她吃些奶糊什么的,那娃乖啊,喂什么吃什么,吃得咂咂有声,香甜无比,神情十分欢乐——似乎她爹喂的不是混沌不清的奶糊,而是全天下滋味绝妙的极品珍馐。

孟扶摇每逢此时必黑线——为毛我喂你奶糊你就用舌头顶出来???

吃完奶糊那只就睡觉,揪着她爹衣襟睡得忒乖,孟扶摇又黑线——为毛我喂你吃完你还要闹半天才睡?

那只睡觉紧紧揪着她爹,她爹想要动一动立即哼哼唧唧,她爹是个模范爹爹,立刻端坐不动,笑吟吟捧着女儿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孟扶摇又黑线——为毛在我怀里你睡觉被吵醒张嘴就嚎?嚎得我最近听力直线下降?

你丫的恋父狂!

你丫的双面女!

发现女儿恶质的孟扶摇十分郁闷——她总不能和长孙无极说:你女儿不安好心,和我抢人……傲娇的女王是绝对不肯承认她对长孙无极的占有欲的。

至于另外两只……也不是她想象中的一对乖宝,刚生下来所表现的安静特质,更有可能是一种表象,尤其那只头发眉毛特别浓密,眼珠子特别黑特别亮的,整天灼灼似个灯泡,睡觉时间只有他兄弟的一半,不睡觉的时间都用来破坏——撕纸、揉九尾,拔元宝毛,将九尾和元宝抓住凑对,是他的四大爱。

另外一个嘛……倒确实是安静,从生下来到现在连哭的次数都很少,容貌气质很有乃父风范,孟扶摇受够了腹黑女和破坏狂之后,对这个翻版小无极尤其偏爱,不过这种偏爱很快就被冷酷的现实给毁灭了——他们快一岁时,某天午休,她亲眼看见,这只尿床之后,嫌不舒服,自己慢吞吞将尿布一点点扒下来,光屁股在身下褥子上蹭啊蹭,蹭啊蹭,直到将屁股蹭干净,才慢慢爬开,而睡在他身边的兄弟,傻兮兮的一个翻身,正好将脸埋在他蹭过的褥子上……

无耻男!

孟扶摇悲催的仰首望天——生了那么多,为什么就没有一个继承他们母亲优秀、光明、慈悲、善良、圣母、圣洁……的气质呢?

然而这个时候想要不认这三只也不成了,孟扶摇忧伤的接受了事实,并采取了有力的报复方式,她的报复方式就是——给三个娃取名时使坏,三个娃,长孙霁、长孙霖,长孙霏,这是写入宗牒的大名就算了,小名总得由她自由发挥,于是乌亮大眼睛的长孙霁小名奥特曼,翻版无极的长孙霖小名梅川内酷(没穿内裤),简称:酷儿,腹黑恋父女长孙霏小名……春花。

长孙无极对俩儿子的牛逼小名不置可否,对春花却表示欢喜,高贵的无极皇帝也信奉民间“贱名好养活”的理念,认为掌上明珠心肝宝贝的小名儿大俗大雅,十分的朗朗上口,于是常常抱着小女儿软软的散发乳香的身体,对她微笑的唤:“春花,花花……”

长孙春花公主对着她美貌的父皇露出四颗牙齿的甜蜜谄媚微笑。

坐在一旁的孟扶摇也绽开甜蜜的微笑……春花,长孙春花,相信我,等到你长大了认字了,你一定会为这个跟随你多年的美妙小名而哭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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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娃和娃们销魂的名字都已尘埃落定,闲下来的孟扶摇突然觉得,似乎,也许,大概,好像,有什么事应该做了?

她生娃这事,到现在都是无极皇朝的秘密,依长孙无极的意思,自然恨不得立刻昭告天下,但孟扶摇却觉得丢不起这个脸——跑到古代来未婚先孕,她可不想做五洲大陆时代新女性的旗帜标兵人物。为此她不惜威胁长孙无极——想成亲不?想成亲就闭嘴先。

如今养过一年,胖起来的瘦下去,轻飘飘的重起来,当三只娃都已经断奶,见风就长般沉甸甸粉团团的睡在自己的小床中啃指头,并学会抓住元宝大人就拔毛时,某件迟来的人生大事终于再次提上日程。

于是某日,再一年熏风迷醉之时,某人再次靠在孟扶摇身后椅背上(现在皇帝陛下很喜欢这个姿势,原因嘛……高处俯瞰,风景无限矣……),懒洋洋问:

“你喜欢吃了酒再公开的睡上我的床,还是不吃酒,直接把被子扛去我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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