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被打之事凤家一传开,众奴仆都吓了一跳:大姑娘是不是吃错药了?不管怎么说,众人心中有数儿,自己可是远远不如马氏,对于大姑娘眼前还是少招惹为妙。
虽然人人都知道马氏不会就此罢休,不过她没有占上风之前,众人还是老实一旁看着为好,没有人想要掺和进来。
这样情形很明显,因为近几日不管是桨洗上还是大厨房,对红锦事情十二分上心,虽然不如其它几位姑娘,却也相差不远;至少大厨房没有再私扣红锦饭菜中饱私囊,而桨洗上每天都会把洗好衣服打发人送过来,也不敢再对红锦丫头摆脸子。
茜雪看到众人转变之后,终于明白了红锦那一句“人善人欺、马善人骑”是什么意思:这些年来,府中人欺负就是自己这一院子自主子到奴才懦弱。
当然,是因为主子懦弱,所以她们这些伺候人也挺不起腰杆来。
红锦明白这一点儿,所以她摆明了态度之后,只是静静看着自己院子里人有什么转变;然后她发现,她院子里人大部分都高兴:凤家居然没有她院子里安排很多人?
茜雪居然也不是宁氏或是哪一房夫人人,这让红锦疑惑了几日之后才想明白:如果原来自己一直大气都不敢喘,人家根本不用费心思安排人自己身边——有什么事儿,人家只是一句话自己就什么都不敢瞒着,丫头婆子们是不敢瞒什么事儿。
红锦明白之后,才知道自己原来是如此失败:她人就是她人,但却好像又都是其它房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至少自己身边人这些人,这些年来也没有少受欺负,所以对其它房人只是惧怕而不是忠心:她只要找对了法子,这些人大多都可以归心。
尤其是茜雪,看来她所说话并没有一句是假:那么她身世应该当也是真;这个丫头是她生母唐氏留给她,不管是因为唐家还是凤家要脸面上好看,她一直都自己身边,可以说是自己福气。
宁氏那里并没有什么响动,就好像她根本没有意红锦所为,或者说是她认同红锦所为一样,什么也没有做。马氏那里也老老实实找人来给红锦量了衣服,并且还让红锦挑了衣料:十二分恭敬。
茜雪等人高兴时候,红锦心却提起了很高:宁氏不可能就此做罢,眼下平静只能是表面上;宁氏凤家可是当家主母,居然能做到如此隐忍,让红锦心中反而加警醒。
红锦每日里生活并没有改变,依然是吃药、府里走动走动,似乎马氏那件事情她已经忘掉了。
这天天气很好,一早起来便是凉风习习,这入夏以来还是第一次。
红锦茜雪等人服侍下用过早饭,正看她们做女红:对于她们巧手,红锦还真是有着十二分羡慕。听茜雪听她原本做得女红是凤家好,只是眼下红锦还真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主仆几人正轻轻说笑时,便听外面翠蕊道:“姑娘,二姑娘和三姑娘来看您了。”随着帘子挑开,两个姑娘步入屋中。
“大姐姐可大好了?”先开口姑娘一双凤眼极为精神,其长相和宁氏有六七分相像:“原本前些日子就想来瞧大姐姐,可是想到大姐姐刚刚受伤醒来不久、身子又娇贵,不像我们几个如同铁打身子,没敢来打扰大姐姐。”
凤家三姑娘凤金绮是宁氏所出,向来嘴巴利害很,得理从来不饶人。
红锦站了起来,却看向了一旁茜雪。
茜雪上前给两位姑娘见礼,一面行礼一面道:“二姑娘好,三姑娘好。”
红锦便知道了这是她两位同父异母妹妹,不过脑中并没有什么印像,但还是带着三分亲切笑意道:“二妹妹和三妹妹是吧?我这伤虽然好多了,却还是记不得前尘往事儿,记不得两位妹妹了;,坐下吧,今儿怎么得空到我这里走走?倒是让妹妹记挂着,我现已经好多了。”
金绮笑了笑坐下:“好多了就好;姐姐还是什么也记不得吗?你说这可怎么是好,这样说起来,姐姐以后还是小心些为上;你手脚不灵活,自己受了苦不说,也连累旁人受气不是?”她说着话看了一眼红锦头:“没有留下疤,倒真是万幸。”
红锦闻言扫了一眼金绮:“谢谢妹妹提醒,姐姐以后一定十万分当心。”她听到此话心中一动,难道当日她自楼上跌下来时,凤家姑娘们场?或是凤金绮场?
“大姐姐这话极对,以后你是要十万分当心;我们这些日子没有来看大姐姐,不是因为其它,是因为我们被母亲给禁了足,罚写了《平安经》为姐姐祈福所致。”凤翠娟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但是看上去并不难看,让人反而生出甜美可爱感觉:“姐姐以后当心些,妹妹们也就能来陪姐姐坐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