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县主留下的正房因着都是北方列侯的家奴守着,他们不敢动,其余的地方,该换人的换人,该欺压的欺压,就好似被人从牢房里刚放出来一般,一家子都透过了气。唯独左将军,因着妻子归家,江姨娘出来管事,联合着自家的老娘给自己施压,连去个别的姨娘的屋子,都要瞧着江姨娘掉好半天的眼泪。
这若是往年还好,但自从自家媳妇进门之后,媳妇本就是个不错的美人,更别提后来给他纳的那些个鲜嫩的各种口味的姨娘,早将这位将军的口味给养刁了,再加上江姨娘年纪毕竟大了,而且近些年被主母压制,女儿又出了大事,儿子还娶了一房不怎么样的媳妇,所以心情一直郁郁,容颜要能保持如初,那才叫怪事。
所以,即便最近左将军在朝堂之上因着自家亲妹,终于可以展眉而笑,可回到家里,却是一日比一日提不上劲,前一日居然还梦见了悍妻回府,心中竟是喜不自禁,直到梦醒时分,瞧着身旁的老妾,胸腹中那一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怅然反而愈加浓重了。
今日一早,女儿带着兵丁去了翁主府示威被人反咬一口,鲜血淋漓的回到曹府一事,他也是知晓的,原本他还觉着妹妹让女儿如此高调的去试探欠缺妥当,特别是女儿这般被人打了脸,就如同他被人打了脸一般。可到了下午,仿佛风水轮流转,翁主的夫婿居然因为窝藏了皇后之子被自家长子擒了回来。眼下皇宫之中,皇帝与皇后皆不能管事,大皇子又有贵人相助,眼瞧着离那个位置也不远了,皇后的嫡子都不放在眼里,何况小小翁主。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个美梦还没留到晚上去做,他左将军府上就被人狠狠的堵上了。
“你说什么?大门被人堵上了?”左将军黄赫冲筷子上的红烧肉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
“是……是……”回话的管事嬷嬷被将军的一脸煞气所震,万般言语都咽下去了。
黄赫冲一摔筷子,大怒道:“府里的人呢?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那嬷嬷赶紧回道:“听外头喊,好像是翁主来了。”
黄赫冲即刻看向自己的庶长子,这人可是他拘来的,眼瞧着人家夫人追上门来了。
“还敢上门?”最近得意非常,自信爆表的江姨娘放下筷子,用帕子沾沾唇,轻蔑道:“她家出了这等窝藏朝廷钦犯之人,还有脸上门要人?”
这只要一提到与公主府有关的人,江姨娘心里就来火气,不说当初那位公主嫁入黄家,却将自己丈夫弄去了什么公主府,一年到头居然还要在公主府住上一段,就说女儿明明那么稀罕诸葛家的小子,最后也给那贱/人的女儿给弄了去。也活该那臭小子有眼不识金镶玉,落得今日阶下囚的下场。
“就说人是咱们奉命抓的,已经送入宫了。”左将军虽说对公主府十分不满,但对待这位翁主却有种奇怪的感受,有时候甚至会胡乱琢磨,若是当初他真和公主生下一位翁主,那会不会是徐蛮这个模样性格的。即使这个想法很荒唐,可他就是不经意会想起。
那嬷嬷却还是没走,脸色甚至变得很差,纠结半天后,只好硬着头皮道:“老奴已是说了,可是那位翁主不但不走,还……还……”
“说,她又能如何?”黄宏辉是黄赫冲的长子,原本是当着嫡子养大的,他从小在母亲身边,被母亲与祖母惯着,又给他灌输,将军府的一切,迟早都是他的这样荒谬的言论,可到头来,嫡母一来,嫡出的弟弟一出生,再加上嫡母娘家势力雄厚,他从小接受的一切想法,都化为了泡影。就更别提之后还娶了个表面瞧着身份高贵,其实娘家内里早就破败不堪的世家女子。他从性格到人品,几乎就是被这样的大起大落弄得扭曲且暴躁起来。
“那位翁主实在如同乡下村妇一般的粗坯。”回事的嬷嬷欲哭无泪道:“她居然收集了周围所有的粪桶,将那些龌龊物全都倒进了咱们府的围墙之内……还有大门之上。”
<listyle="font-size:12px;color:#009900;"><hrsize="1"/>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是恶心了一点……
有人说为毛皇帝与皇后那么快就被控制了,因为大皇子是有预谋且有帮手的,之前有伏笔,再说就露馅了,咳咳……
但是很明显,皇帝这一派的人也不是没有准备,这就是一场博弈,谁能掌控全局,谁弄洞察先机,谁就有机会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