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的热闹自是不用多说。看着玛丽挽着贝内特先生的手嫁给齐尼特先生的简几个就没有不掉眼泪的。
参加完婚礼,齐尼特夫妇的婚车直接驶出教堂离开朗伯恩去国外度蜜月;威克姆一家也在相继告别了宾利、丘吉尔以及特意从伦敦赶过来参加婚礼的加德纳一家,乘上了折返斯托克的马车。
等他们走后没多久,贝内特夫妇在稍稍减去了一些准备婚礼的疲乏后,也在达西先生的陪伴下——玛丽的婚礼达西太太因为孕吐严重的缘故并没有过来参加——乘坐四轮敞篷马车去了彭伯利照顾女儿和还没有出世的小外孙。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五月末的一个下午,伊丽莎白生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
小姑娘一出生就得到了外祖父的喜爱,贝内特先生从看到小女婴的第一眼起,就被她着了迷,恨不得整日整夜的都把小姑娘带在身边,还给她取了一个只有亲人才能叫的昵称:芙罗拉。希腊花中之神的名字。
对于贝内特先生这种偏心到没边的举动,其他人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伊丽莎白生下芙罗拉没多久,加德纳夫妇就带着两个儿子乘坐马车来到了小惠勒村。
莉迪亚热情款待了他们。
成为了四个孩子母亲的莉迪亚比起去年,明显又成熟了不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风韵,瞧着是彻底长开了。
一阵寒暄后,加德纳太太关切的问起齐尼特太太的行踪,问她什么时候会从朴茨茅斯回来。
给肉嘟嘟的小女儿整理口水兜兜的莉迪亚摇头说,最起码也要到圣诞节前后去,她是这样对她的舅母说的,“齐尼特先生是个和乔治几乎不分轩轾的工作狂,他在朴茨茅斯的工场没有一刻能离得了他。玛丽和齐尼特先生正值新婚燕尔,哪里舍得分开,齐尼特先生不回来,玛丽肯定也不会回来。”
加德纳太太闻言叹了口气,“看样子我这次过来的目标是失败一半了。”
莉迪亚将小儿子蹬出毯子的小腿塞回去,好奇地问:“目标?什么目标?”
“莉齐给我们写了信来,希望我们能够去参加她女儿的洗礼仪式。”
“怎么这么早就让芙罗拉受洗?她现在可什么都不懂!”莉迪亚惊讶地看着加德纳太太。
“有些事情你不是很清楚,”加德纳先生在旁边给外甥女解释,“达西家和教会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达西先生也因此在教会有着非同一般的影响力——哪怕芙罗拉才出生没多久,达西夫妇也需要作出一个向主靠拢的姿态来。”
莉迪亚眨巴了两下眼睛,“噢,这可真有点沉重。”她呢喃着,低头摸了摸女儿脑袋上毛茸茸的发茬。
“如果莉齐只生了这一个女儿的话,那么芙罗拉的这次受洗仪式对她继承彭伯利是很有好处的,莉齐对这件事也十分积极,并不觉得有什么为难。”顺着莉迪亚的眼神一看,就知道莉迪亚在担忧什么的加德纳太太安慰地说,“再说达西家的孩子都是出生没多久就会准备盛大的受洗仪式——这已经是常例了,所以我们就更不需要杞人忧天了。”
加德纳太太的话说服了莉迪亚。
莉迪亚点点头微笑说,“这样重要的仪式,作为芙罗拉姨母的我当然不能缺席,只是乔治他……”莉迪亚咬了咬下唇,脸上的表情流露出为难,“他半个月前就离开了家里,我根本就无法确认他的行踪。”
“什么?!他的老毛病又犯了?!”加德纳先生大为光火。
莉迪亚连忙道:“不,舅舅,您千万别误会,他虽然没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儿,但离去前却向我保证过,每周日都会准时给我传信过来——”
“听你这么一说我几乎要怀疑他在为国王的秘密部门工作了!”加德纳先生抱怨着,“既然这样,就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我?!”莉迪亚指着自己,“我一个人吗?”
“当然还有孩子们,”加德纳太太嗔怪地看她一眼,“芙罗拉的受洗仪式虽然郑重,但也不是非去不可,我和你舅舅之所以会拐路到你们这儿来,也是想接你和玛丽去散散心——结了婚不代表就不能出去走走开阔眼界了。”
“哦!亲爱的舅舅舅妈,你们待我们可真是太好了。”已经是四个孩子妈的莉迪亚冲着加德纳夫妇撒娇。
加德纳夫妇大笑不已。
“既然齐尼特先生有工作,玛丽又舍不得她的丈夫,那这次的旅游显然就没有她的份了,你呢,有什么想法?愿不愿意带着孩子们和我们一起去?”加德纳太太询问她的外甥女。
莉迪亚看着摇篮里的三个小家伙,既有些犹豫又有些意动。
“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放心吧,彭伯利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仆人,”加德纳太太笑容满面的说,“那儿的风景也非常的出色,莉迪亚亲爱的,反正乔治也不在家,你就是和我们出去走走又何妨呢?”
莉迪亚被她的舅母说服了。
两天后,她带四个孩子和好些仆人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彭伯利的方向驶去了——因为战火点燃整个大陆而忙得脚不沾地的威克姆先生却不知道他的妻儿已经被拐去了与他相看两厌的达西先生家的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