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一夜之间被春风唤醒,花骨朵就这么冒出来,在嫩绿的枝桠上傲然耸立,让人见之就联想到不久之后花朵绽放的盛景,闻到了淡淡的花香,阳光之下,有光点闪烁,就好像生命在舞动。
和田伸了个懒腰深呼吸一口,空气微微有些湿润,原来清晨竟然下过一场小雨,难怪气息如此清新。
她看到怀瑾瑜正站在篱笆旁边,低着头,双手插在裤兜里,头发梳理的很整齐,刘海细碎,微微垂下遮蔽了眼角。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家居服,跟昨日的暴躁比起来竟然十分优雅,就像他的名字一样。
没等她走到这人身旁,他就已经警觉起来,转过头对视,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蔓延在两人周围。
“呃,你在看什么?”和田率先打破了平静,信步走到他的身边跟随着刚才的视线望过去,新发的嫩芽,普普通通,或许感性的文人还要来感怀一番新生,可惜显然两人都不是。
她从侧面歪着头打量他,瞧见他的眼神总在不经意的回避,心中恍然,莫非这是记起了什么?虽然只是过去了这么一小会儿,但任何事情的发生发展从来都出乎人的意料。
怀瑾瑜略微思考了一阵,眼神从迷惘恢复了清明,斟酌道:“由于我的莽撞行为给你带了困扰,对不起。”
他说完就想起了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不禁在内心深处捂住了自己的脸。就不说原来傻乎乎的模样,就说刚才,他居然如此有那等邪恶的心思,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就算要拿回自己的东西,那也是正大光明,小心思最令人不齿。
唉,这一定是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的缘故。
和田很惊讶,连忙抬手:“不,没什么的,你知道自己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了吗?”
她有些懊悔,这下还怎么用这样优质的免费保镖。平日里她说是要这样那样,实际上最是保证“人权”,大家相处做事自然你情我愿或者达成合约才是最好。
要是她能听见对方的心思,估计要鄙视一番,那等小心思,连害人的心思也没有,算不了什么,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哪?
“没有。”
“什么?”
怀瑾瑜镇重道:“我不知道会到哪里去,但已经想起从哪里来,估计还要麻烦你一阵。”
他清了清嗓子把手放到嘴边轻声问:“不知道能不能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这段时间我可以……嗯……帮忙做事来抵偿。”
和田闻言笑眯眯,有些不怀好意:“你说那把手枪?也不是不可以,你说的这个‘肉偿’的方法也不是不行……你多大了?”
怀瑾瑜被“肉偿”这两个字吓了一大跳,都说现在的年轻人胡闹,想起昨天那个少年,此刻还心有余悸。男孩子还能打一顿,女孩儿要怎么教育呢?
这么多年一直有条不紊一丝不苟活在自己的小圈子中,现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认识了痞里痞气的唐林算一个,眼前巧笑情兮的和田算一个,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将要出现偏差。
咦?唐林是谁?刚才明明记起来,现在又有些混乱了,唉,待会儿再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