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僵持了足足十分钟,姚风祁依旧是一脸轻松惬意,当然,他也没有回答申峰的问题。再看申峰,除了额头处出现少许汗水之外,竟也没有任何不适之处,端着枪的手连抖都没抖一下,这对于体能有限的凡人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
“如果我是你,就把枪放下来!”又过了十分钟,姚风祁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他的话一出口,申峰眼中的警惕突然少了许多,持枪的手顿了一下,缓缓地收了回去。
“真的是你!”申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略显疲惫地坐回到床上。姚风祁一开口,申峰就听出这人是白天案发现场突然消失的神秘人。联想起这人白天的凭空消失,申峰也懒得追究姚风祁是如何出现在自己卧室里的。
“你为什么不害怕?”申峰如释重负的表情让姚风祁看得很不爽。本来嘛,他特意挑了件平时很少穿的红色风衣,又梳了个非主流的头型,正常人见了他不是该吓得屁滚尿流颤声求饶吗?申峰这样的反应让他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害怕有什么用?”申峰纳闷地看了姚风祁一眼,甭管对方是人是鬼,两人的实力差距都是显而易见的。申峰可不认为自己显得害怕点,对方就会在下手的时候手下留情。
“……”申峰的回答把姚风祁噎的差点翻白眼,想不到他千年后重返人间,竟然第一个就挑上了块硬骨头。没有达到预期的惊悚效果,姚风祁的小心眼又爆发了。
慢悠悠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枪,姚风祁一边摩挲着手枪的枪身一边慢悠悠地开口:“申峰,二十八岁,本市人,从警六年,破获大案要案无数,多次立功受奖……”
在看到姜末手枪的那一刻,申峰的眼睛突然亮了。先前他一直在想要如何找回姜末的枪,就算他能和上级说清楚丢枪纯属意外,但如果枪最终找不回来,姜末的前途还是会受到很严重的影响。
可天知道那个突然消失的男人是个什么东西,又要去什么地方找他。得到记录了凶案嫌疑人录像的启示,申峰特意又去了趟案发现场,把小区周围几家商户的录像内容从早到晚全看了一遍,结果正如他想象的那样,录像里没有那个美男子的身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既然这个神秘男子自找上门,申峰意识到自己夺回姜末手枪的机会来了。
可当他听到姚风祁滔滔不绝地说着自己档案的时候,申峰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姚风祁的脸上。他实在很好奇这个神秘又诡异的男人到底要干什么,又为什么突然来到自己家,是示威?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小子,你不是说有必要让我去警局交代自己的问题吗?现在我有空了,你是打算在这问,还是去警局问?”把手枪扔在申峰的床上,姚风祁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说实在的,姚风祁从来没想过去警局“配合调查”,可他实在不知该和这个叫申峰的年轻人说些什么,还不如转移阵地,去警局吓唬吓唬其他人呢!
“如果你愿意的话,还是去警局吧!”申峰手脚利索地将姜末的手枪塞进自己随身的枪套里,边塞还边用眼角偷瞄床边的姚风祁,像是生怕姚风祁反悔,突然上来抢似的。
“也好,我先去警局等你,你最好快点,不然……”姚风祁留下这句凉丝丝又充满想象空间的话,再次凭空消失。
申峰愣了两秒,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抓起外衣就往门外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晚留在办公室值班的是田正飞和一直没睡醒也不想回家的姜末,要是让这两个小子对上姚风祁,天知道警局会不会被闹上天。
事实证明,不管申峰的车开得有多快也比不上姚风祁的急速飞行。这头姚风祁才启动车子,那头姚风祁已经如鬼魅般出现在了重案组的办公室。
值班室只有一张单人床,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的姜末从被搬进值班室就一直躺在上面,连动都不动。要不是他的胸口还有小幅度的起伏,宋庆松早就把他搬去法医室做研究了。
活蹦乱跳的田正飞自然不会和丢了魂似的姜末抢床,在办公室拉了把椅子,田正飞抱着肩膀靠在墙上打瞌睡。梦里一会儿是血腥的案发现场,一会儿是那个长相很出众的男人突然消失,看得出来,没能亲眼目睹这一神迹,田正飞悔得肠子都青了。
一阵冷风在小小的值班室里吹过,田正飞猛地一点头,从瞌睡中醒了过来。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田正飞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