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历,元清七年五月初六,宜嫁娶祈福求嗣。
今天是新科进士钱裴熹娶亲的日子。
元清六年,钱裴熹殿试中二甲一百一十一名,进士及第。
消息一出,钱家上下轰动。
虽然这个名次看着没有多出彩,但钱裴熹年轻啊,今年一十又八,还是个少年。
谁能保证他以后不会更出色呢!
因此,钱家大夫人在为新科进士物色媳妇的消息一出,盛京大大小小的媒婆都动了起来,齐媒官往钱家跑的更是勤快。
本来按照大夫人的要求,合适的也就是五六家,大夫人挑了四家,钱大老爷四取二,待定为刘侍讲的独女和齐家二房的嫡女。
大夫人觉得齐家门阀太高,他们看上钱家的机率不大,所以就把心思放在了刘侍讲的独女身上。
后来大夫人想办法见了一面。
那小姑娘生的虽然没有钱家女儿的绝色,却也是端庄秀丽的小佳人一枚,性子看上去也温婉却不怯懦。
大夫人第一面感觉还不错,本来打算让薇娘和尧娘下帖子请客,借机继续观察一下,王妈妈带来的一个消息却让她变了脸。
原来大夫人见刘家姑娘生的不错,性子看上去也很好,就更加奇怪她十六岁为什么还不定亲。
私下里就让王妈妈派人打听打听。
说来也巧,王妈妈派去的婆子老家正跟刘侍讲的老家是一个地方,那婆子打发儿子回老家送东西,顺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来。
那儿子回来时带回一个消息,就是这个消息让大夫人打消了念头。
原来,这个刘家女儿很小的时候就定了娃娃亲,男方是刘侍讲的通家世好。
只是后来。刘侍讲运气好,被赐同进士出身,从一个九品小官,一步步做到了现在的从五品侍讲。
男方家却灾祸连连,男方父亲突然暴病离世,寡母带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
刘侍讲见男方家败落就想反悔婚事,却也一时不好意思提,就趁进京任职时,彻底断了与男方家的联系。
去年更是,派人回老家逼着男方主动把这门亲事给退了。
男方家没有办法只能答应。那个寡母却被气的卧床不起。
大夫人确认这个消息属实以后,就打消了跟刘家结亲的念头。
在她看来,钱家儿媳门第低一点没有多大关系。但门风一定要正。
刘侍讲家的所作所为,不仅门风不正,而且最起码刘侍讲的人品道德都有问题。
这种人家教育出来的女儿,大夫人不敢保证人品,大多都是只能同富贵。却不能共患难。
还好这个时候,钱裴熹中了进士,钱家又出了两个手握实权侯爷女婿,一些门第比钱家高很多的人家都想跟钱家攀亲。
只是大夫人只想找个既能担起钱家当家主母重担又能跟儿子过好日子的儿媳,门第方面却不是很在乎,而且她也不想取个祖宗回来供着。
这般想着。大夫人倒也不急了,只是嘱托齐媒官多给自己留意一下,准备慢慢相看。
齐媒官自然是满口答应。
钱裴熹知道自己母亲在给自己相看媳妇的时候。急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却不知道该怎么跟母亲开口。
终于他想起个人来,急步出了书房往后院而去。
慧娘听说大哥钱裴熹来了,很是诧异。
他可从来没有进过妹妹们的院子,今儿这是有什么事儿。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不小!
钱裴熹进来看见慧娘首先就是一个大礼,一躬到底。
慧娘吓了一跳。“大哥,有话好好说,你这样纯属是来吓我的。你再这样我这里可不留你了啊!”
“慧妹妹,别见怪!今儿来这里大哥是有个事儿想求你帮忙!”
钱裴熹直起身忐忑的说道。
慧娘看着钱裴熹不安又期望的样子,在想起他前段时间的异样,心里一动。
她不动声色的请他坐下,脸上恢复笑意,嗔怪道:“大哥有什么事儿就说,这么见外干嘛?还吓人一跳!”
钱裴熹脸上罕见的多了一抹羞红,局促的看着慧娘道:“母亲最近在相看姑娘,我想请妹妹在母亲面前........”
慧娘等了一会儿见钱裴熹没有说下去,有意逗他,“在母亲面前干什么?难道大哥不想娶亲?”
“不是,不是!”钱裴熹连连摆手,然后犹豫半晌,垂眼低低的道:“大哥有心仪之人了!”
“嗯!那恭喜大哥!”慧娘点头恭贺,就是不接茬!
钱裴熹见慧娘如此,咬了咬牙,抬眼看着慧娘道:“我想请慧妹妹在母亲面前提一提。希望母亲能把她考虑在内!”
“哦,只是这样?”慧娘一脸了然的点头,又问:“如果母亲没有看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