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用力点点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马车外传来裴伯裴杨的声音,“少爷,江姑娘,前面的路面不平整有些颠簸,请不要喝水玩耍。”
“谢谢提醒。”阿瑶扶好,“你也扶好,安全为上。”
她好奇自己到哪儿,往外看,大片大片田野光秃秃的,只有堆成垛的稻草,远处有人焚烧稻草梗,涌出大量浓烟,为来年春耕准备肥料。
土地的表面干涸得裂开,没有水的滋养,大地也变得呆板起来。
“这些天都没下过雨呢。”阿瑶说。
“南浔县江流县都下过雨,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但今年京城那边确实闹起旱灾了。”裴朔支着额头,手撩起布帘,扫了一眼就放下。
裴伯驾车熟练,令马车缓缓行过,车轮碾过坑坑洼洼的路面,车厢小幅度晃动。
阿瑶最怕就是坐车是遇上晃荡,她容易晕车,这不,颠簸几下,胃里翻江倒海,好几次冲上喉咙,难受想吐,调整呼吸,闭目养神,一只手掩着嘴。
裴朔注意到阿瑶的异常,她很难受。
车内铺设毛毯防震,各个细节完善,最大程度保证这辆马车平稳行驶,要知道了其中的巧妙,无人不艳羡,但对于阿瑶来说,还不够,每次车轮碾过小坑,车厢里面的人就必受颠簸,五脏六腑在身体里面仿佛大玩乾坤大挪移,晃得头晕恶心。
这段路很快就过去了。她心里默念,同时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侧耳就能听见强劲有力的心跳声,他说:“这段路很快就过去了。”
裴朔将她圈在怀里,少了颠簸摇晃,闹腾的内脏可算安稳下来,又窝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她眼皮沉重,使劲也睁不开眼睛,干脆顺从地闭上眼睛,很快睡过去。
他低头,看着阿瑶恬静的容颜,脸颊长肉,他伸出手,在她脸上戳了戳,阿瑶努嘴,稍微动了动,又继续睡。
果然这么好玩的小家伙得留在身边,不能便宜别人,二弟都不行!
阿瑶似乎对裴行知有好感,裴行知又有送钗的先例,联想到这两人以后有可能走到一块,裴朔黑线,紧了紧怀里的小团子,郁卒,他什么都没送过呢,到了江流县得好好找找。
阿瑶睡得快,醒得也快,醒来迷蒙眼睛张望,几秒后,嗖得一下脱离裴朔怀抱,飞窜出去。
天哪,她是什么时候到裴朔的怀里去?应该没有被裴伯裴杨两兄弟看见吧,否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阿瑶……”裴朔幽怨看着阿瑶,他又不是洪水猛兽,为什么怕他?
“少爷,江姑娘,客栈到了。”裴杨说道。
“好的!”裴杨及时雨啊!阿瑶亟不可待撩起车帘,率先走出去。
裴朔黑着脸跟着传来,车后的裴步和裴穿与裴伯裴扬打了个照脸,交换眼神,对自家主子阴晴不定的心情表示无解。
在客栈用了午饭,裴杨扬手招来小二,塞给他十几个铜钱,打听起墟市的事。
“说起这墟市……”小二看到他们一行人穿着绫罗绸缎,便服样式简单不失大方,小公子的相貌更是一等一的好,惊艳得半截话都不是知道怎么说下去。
“快说!”裴杨催促
“是是,墟市好玩的地方海了去,出了门往右柺,便是墟市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