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深。
被猛兽之咆哮震动的山河此刻已平息下去,更阑人静,唯几只流浪的萤火虫就着参天的大树,夜不能寐,循着夜风漂泊四处。
徐余生和郑恩地背对而眠,心中思绪万千,抵住胸口,但却感受到心率平静,不仅是自己,也是彼此。
这是如何的经历?他们相距正是三米之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恍若他们之间那根细线被拉得平直一般。
“徐余生xi,以后要怎么办?一直这样吗?”郑恩地翻过身,茫然地问。
“我有个办法,值得一试。”徐余生也转身看着郑恩地,面上带了笑容。
“说来听听。”
“死了吧,这样就不会有负担了。”
“你怎么不说做个心脏移植手术。”郑恩地诚恳地建议。
“所以说,既然木已成舟,就别抱怨了,我这样关乎着整个徐氏商业帝国的人都能够淡然处之,那么没人气的郑恩地xi,也拜托你做到这一点吧。”徐余生这话说得老气横秋,且带了不少刺。
“真是自恋到可怕。”对于徐余生所说“没人气”郑恩地如今也可以淡然处之,毕竟是不一般的关系啦。
徐余生面上现出笑意,而后挪起身子,向郑恩地推进几分距离,说:“可别骂我,你的小命不仅在你自己手里,我也搭了一把手的。”
“卑鄙的混蛋……”郑恩地咬牙切齿地说,脸上带着怒色。
“真是生气了吗?原来女孩子生气的时候心里面是这样的。”徐余生如何能不知晓郑恩地心中有几分怒火。
“你也感到不好受吧,所以别惹我,我这人很容易上火的。”郑恩地平复心情后,认真说。
徐余生也同样认真,眸子中毫无杂质,说:“没事,我会用我的心来帮你克制的。”
这话说的,郑恩地登时全身发麻,心道这人当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尽会说些没用的瞎话。
“就会说些空话,你有这种时间,倒不如想想以后我们怎么生活。”郑恩地说。
徐余生叹口气,仰首,见到窗外布了月与星辰的夜空,心中惆怅万分,想着韩国当真是多灾多难的地界,一趟廉价的航班全然无预兆地毁了他的人生,若能信步往回一昼夜的时光,那么如今必定是尽然不相同的情境,或许已经和漂亮的未婚妻见了面。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们好像确实得这样一起生活一段时间。”徐余生口气中透了不少沮丧。
“真是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啊。”郑恩地与徐余生也是同样的难过心情。
“所以,拜托你对我少一些厌恶吧,我真的不想跟你这样生活一辈子。”徐余生这话当中自然是大部分的真诚,无论何人也不会愿意过上这般苦痛的日子。
“好啊,从现在开始吧,如果你想让我对你少一些厌恶的话。”郑恩地说。
“什么意思?”徐余生有些疑虑,心中的预感并不太好。
说到这,本还直来直去的郑恩地此刻却也不免多了几分羞意,借着窗上立着的萤火虫,可以瞧见她未卸妆的侧脸上是分明的红晕。
“我要洗个澡。”
“你……呀,作为女生你怎么能够在我面前说这种话?”徐余生自然是被震得世界观四分五裂,愣神看着郑恩地。
“你的心啊,在我面前是完全掩饰不了的,心跳加速了吧?但你还是得陪我去洗澡。”郑恩地揭过那点羞态,大方地说,“放心,又不让你一起洗,站门外就行啦。”
“烦。”
徐余生还是想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这算是什么?让他看门吗?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啊!!徐氏集团的唯一合法继承人!
……
徐余生此刻全无睡意,隔了堵历经两千年风霜雪雨的破木门,真切地将浴室里头的潄潄而下听入耳内,脑补出在一片湿雾弥漫中白糯糯的郑恩地,这等画面光是思量着便有不小的诱惑力……
“呀!徐余生,你在想些什么呢!心跳的那么快我怎么洗澡?”郑恩地的声音隔了门飘出来,显然是在忍受着徐余生徒然加速起来的心率。
“那我走可以吗?”徐余生也是一肚子不满,赌气说道。
“你……”郑恩地气结,“你这是在用死来威胁我吗?”
“所以说你就接受这种事实吧,我只是个正常的男人。你现在可以忍受这等事情应该更加高兴才对,毕竟我的心脏只对有一定魅力的人有反应。”徐余生说。
郑恩地不应话了,显然被夸得飘飘然。
几分钟后,郑恩地美人出浴,正打算将浴室收拾妥当,但徐余生却让她到门外候着,因为他也要洗个澡让郑恩地体会一下被晾在门口的感觉,方才肯罢休。
虽然两人有着心灵的感应,但真正设身处地之时,想必当事人的处境是更为不易的。
又几分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