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之下,看在三十两银子的面子上,那两个侍卫最终还是同意了燕客的请求。( =钱人,钱人,,。)
“徐公公说的是,您都已经那我们哥俩当自己人了,我们这要是再拒绝的话,不就是不近人情了吗!这个我们懂。”
侍卫将银子收起来,看向燕客说道。
“既然你们都是亲戚,想必你也干不出那种伤害亲戚的那种事来,看在徐公公的面子上,我们就权且破个例,不过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可不要呆的太久啊!”
燕客很高兴。
“那就有劳二位了!”
另一个侍卫将燕客引到了杨涟所在的那间牢房里,将牢门上的锁链打开,把燕客也一同关了进去。
“什么时候好了,你就说一声,我在外面都能听得见。”
燕客点了点头。
此时的杨涟正侧卧在草堆里睡觉。
还是那身破烂的囚服,燕客看了看他的脚踝,因为长期的带脚链,他的脚踝上的皮肉已经被磨的血淋淋的,还有黄浓水流淌出来。
看着挺渗人的,杨涟睡得很沉,也许是因为长时间的严刑拷打,即使是在睡觉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紧的攒在一起。
燕客盘膝而坐,坐在杨涟的对面,并没有急着叫醒他。
睡梦中的杨涟微微的动了动身子,不小心触动了尚未愈合的伤口。
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一睁眼睛就看到了一个黑衣人坐在面前,因为戴着斗笠,看不到他的面孔。
杨涟狐疑道。“不知是哪位旧友深更半夜冒天下之大不违来看我一个即将身死的罪人呢?”
“哈哈哈!”
听了杨涟的话,燕客忍不住的就想笑,都已经是一个死到临头的人了,居然如此看得开,将自己的生死完全是置之度外。
“杨大人真是幽默,此等心境令在下是自愧不如。”
“不知阁下是?”
燕客没有介绍自己,杨涟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是否认得这么一个人物。
“杨大人不必惊慌,我们是熟人,不知杨大人是否还记得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燕客将头上的斗笠摘了下来,露出来的是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是?我记得仿佛是在哪里见过?可你又不是皇上。”
杨涟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是见过这个人,只是记不得曾经在哪里见过,太熟悉了,可是总也叫不上名字。
杨涟苦苦的在脑海里回忆燕客是谁,燕客心里是一阵的抽搐,自己果然就是一个没人注意到的配角。
压根就不曾有人会真正的记得过自己,太悲哀了!
正当燕客想要提示他一下的时候,杨涟终于想起燕客是谁了。
“我记起来了,你是信王!你是朱由检对不对?没错!你一定是的!”
不错,燕客就是朱由检,朱由检这次跟着徐应元悄悄地潜到东厂,为的就是想要见一见这个铁骨功臣杨涟。
东厂可是阉党的老巢,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自然不可能凭真名了。
临时起意取了燕客这么一个名字,在朱由检的印象中,除了三年前在封王的时候见过杨涟一次外,就再也不曾见过这个人。
认出了燕客就是朱由检,杨涟不顾身上的伤病,跪下给他行礼。
“罪……罪臣,杨涟叩见信王千岁……”
“杨大人不必多礼。”
朱由检赶紧上前的拉住他,这万一跪出个好歹都还不一定呢。
“呵呵,行跪拜这是礼法,怎能废除?怎么,信王今天有空来看看我这个罪臣了?”
杨涟笑着说道。
在他的心里朱由检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不指望他能够帮上自己什么忙。
杨涟的身上没有一块地方是好肉,他的胸膛上都能够看见森森的白骨。
朱由检沉默片刻。
“杨大人你受苦了,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惜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呵呵。”
杨涟笑了,他的笑容里带着苦涩。
“这个世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被关进来这几个人都是被冤枉的,可惜只有皇帝不知道。”
朱由检听懂了他的意思,只要皇帝不信,全天下的人都相信也没有办法将他们从东厂里救出来。
“罢了,要是说什么救不救的话就算了。我杨涟也已经活了几十年了,自知得罪了权臣,也知道活不下去了。
我也知道外面有人在努力,想要将我们从牢房里弄出去,我也清楚,这不可能会有这么容易。
麻烦信王千岁出去以后能够和他们说一声,就不必再做这些无谓的努力了,螳臂挡车而已,徒劳无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