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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不是在恐吓他,只是阐述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而已。
燕客无奈的只好放弃了所坚持的劫狱想法,看来杨涟他们只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他不甘心,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忠臣难道就要这么憋屈的死了吗?
朱由检语重心长的劝道。“凡事看开些,并不是所有人的死都是无用的,杨大人他们一死,换来的是千千万万老百姓对他们的痛恨,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的!”
燕客悲伤的摇了摇头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杨大人他们在大佬里面受尽了阉党的折磨,而我却无能为力……”
燕客钢铁般的拳头狠狠地击打在了被宝剑削成两半了的花盆上,将花盆打的粉碎,鲜血从指缝里流出来。
朱由检无奈的摇头,杨涟被杀,他心里也感到十分的可惜,他是一个忠臣。
可是在阉党和东林党之间,朱由检必须做出一个取舍。
倘若是他选择了东林党,或许能够得到他们的支持,但是东林党的时期早就已经过去。阉党势大,只会得到阉党更猛列的反击,到头来就是自己这个王爷也得随他们一同陪葬!
不闻不问才是王道,等ri后时机到了,才能对阉党以绝杀!
不过这些话,他不能与任何人说起,他只能憋在心中,任何人都有可能会成为阉党的爪牙。
朱由检叹了口气,撕出一块布条,将燕客的手简单的处理了一下。
“算了,六君子的事情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跟了,你什么也不用想了,我的啤酒这几天差不多就要发酵出来了,你到那里去看看,顺便散散心吧。”
燕客没有反对,转身就去了作坊那里,朱由检看着他的背影。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做起事情来太执拗,意气用事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燕客并没有直接去作坊,而是绕了条路,又绕回了刑部,跪在刑部的门口,连磕六个头,一直将脑袋磕出血来才罢休。
又将身上所有的钱全都放到了躺在刑部门口,双目无神的魏学伊面前,最后方才离去。
六君子之中,魏忠贤最仇恨的是杨涟、左光斗,因为这两人在朝中德高望重,深受光宗、熹宗两位皇帝的器重,又深得大臣的拥戴,可以说一呼百应,望风影从。
二人又都对自己非常仇视,一个上奏自己二十四大罪,一个上奏自己三十二斩罪,这两道本章任何一道让皇帝知道,自己就有人头落地的危险。
不除去他们,自己坐卧不宁,中夜难寐。至于魏大中,除了倪文焕的作用外,魏忠贤对他的仇恨也是很深的。本来魏忠贤以为他们同姓一个魏,以魏大中在外廷的威望,如果能和自己联手,便可cao纵朝中的一切。
哪知魏大中不但不像魏广微那样亲近、巴结自己,反而和杨涟他们通同一气和自己作对,公然帮助杨涟上章劾奏自己。
这次坐赃,给他定了三千三百两,在六人中间数量最少,就是再给他一次机会,如能表示悔过,依附魏忠贤,过去的一切都可一笔勾销。
哪知魏大中不识抬举,早就做好必死的准备,受尽酷刑,竞无一个悔字。几次全刑加身,也不求饶悔过。
看来是铁了心与魏忠贤为敌到底了。
既然如此,留下何用,所以送他和杨、左一起早到西天。不出所料,当天夜里,杨涟,左光斗,魏大中三人便惨死在狱中。
杨、左、魏三人死后,比较间隔的期限比过去缩短,基本上是两天一次。
因魏忠贤最仇恨的三人已经被害,除去心头之患,魏忠贤怕剩下的三人也骤然死去,难塞天下人之口,于是用刑的次数渐渐少了。还以为剩下的三个人就此能够放出来呢,可谁知三天后噩耗再次传来。
九月二ri比较,袁化中一万两‘赃银‘全部交完。
六人之中袁化中家境较为丰裕,所以六千两之数完成的比较容易。
这ri三人均未用刑。四ri比较,周朝瑞一万两‘赃银‘也全部交完。
这ri未见用刑。周朝瑞的家境也比较饶裕,加之全族人齐心协力,子弟们jing心办理,所以万两白银之数在不到四十的时间内交完。六ri比较,未见用刑。
八ri比较,未见用刑。
九ri比较,袁化中死亡。
许显纯上奏疏报告说周朝瑞病重。
袁化中是六人中受刑最少的,因他平时身体就多病,到诏狱以后就卧床不起,行路更艰。
加之他每次交银都比别人多,所以只受了一次棍刑和两三次夹刑、拶刑而已。
尽管如此,袁化中也没能逃脱被害死的命运,他是八ri晚上被单独关到关王庙,由狱卒颜紫亲手害死。
六君子之死是魏忠贤早已预定好的,只是死的迟早不同而已。
他们的‘赃银‘未完时,就隔几天以酷刑相逼,催其交纳;而一旦银两交完,交银者的死期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