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再接下去,岂不是让人说他怂恿学子作艳情诗,叫人讥讽他为老不尊?
“纨绔!”丢下这句话,陆铁板拂袖而去。
顾师兄哈哈大笑:“归晚,你简直胆大包天,连陆太傅都调戏。”
“他又不是大美人,调戏他做什么?”归晚很无辜很无辜,说什么调戏,她故意气陆铁板倒是真的。
“哼,沐归晚,你平时都是扮猪吃老虎。”明鸾气呼呼地道,“我要跟你一决高下!”
归晚手中的香木扇子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手心“小师妹,这可要不得,生气很容易老的。”那神情倒是十足的纨绔做派。
众人好气又好笑,归晚这文气的名字实在是跟她不相衬。
方才一役,大家算是同仇敌忾,苏腾对归晚总算略为改观,见了心上人碰了个软钉子,心下又不舒服:“沐师妹,你就不能好好地作首诗吗?平白又要叫人说你轻浮。”这话倒有八成是出于好意。
“用以自娱的东西,写得那么一板一眼干嘛?”归晚满不在意。
“你就是纨绔轻浮,做不出艳情诗以外的东西来吧?”苏腾见她不领情,哼了一声,又跟她杠上了。
“是啊,苏师兄果然是知音人。”归晚答得十分爽快。
“这些诗肯定也不是你自己做的,是你在秦楼楚馆里听来的吧?”苏腾浑然不觉这个问题很幼稚。
看,又吵起来了,众人默默地交流了下眼神,谁也没有上前劝阻。
归晚自然不会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笑眯眯地道:“想知道我是不是抄来的,倒也容易。昨日傍晚,我刚好在街上遇见了你,我就即事再作一首诗如何?“
苏腾点头表示赞同,但又马上觉得不能便宜了她:“等一等,换个曲牌,用《浣沙溪》。”万一归晚只会做《少年游》那个曲牌呢?
归晚笑着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抹促狭,一字一顿地道:“晚逐香车入凤城,东风斜揭绣帘轻,慢回娇眼笑盈盈。消息未通何计是?便须佯醉且随行,依稀闻道太狂生。”
轰,苏腾闹了个大脸红,不止是他,明鸾的脸也红了。昨日傍晚,她从城外回来,是坐的马车,不想苏腾这个呆子招呼也不打就骑着马一路尾随,待车上的闺蜜发现时,她也不好解释,只能佯装不认识。没想到他竟一路跟到了大门口,她又气又恼,斥了一句。那呆子,竟然说喝醉走错路了,害她被闺蜜取笑了一夜,如今,这样的糗事大家都知道了。
明鸾跺了跺脚,跑了出去,苏腾自然顾不上再跟归晚斗气,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
“归晚,你不厚道啊,你撮合了他们,哥哥怎么办啊,可怜我这一腔单相思就要付诸东流咯。”有人调笑道。
“艳情诗果然是无往不利之利器啊。”苏子玉微微笑道,不难预见,艳情诗将会在京城大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