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临江酒家,孙府下仆独自一人来到县北面的荒废城隍庙,远远看着那城隍庙崩塌的墙壁,长满的野草,孙府下仆暗自咽了口口水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到庙中请那活佛,但一想到庙中闹鬼的事情,孙府下仆就感到浑身在发抖着hxm
他心中有些犹豫,是进庙找活佛的好?还是在庙外喊活佛出来呢?进庙的话,凶多吉少,但在庙外喊活佛也不见得安全,一个不慎,把庙中的鬼给喊出来,那就实在郁闷,怎么办好呢?
正在苦闷之际,忽然闻听左手边传来‘吱吱吱’之声,把他吓了一跳,回头看去,看到的是两只老鼠,其中一只正被一条蛇吞着,另一只老鼠瞪着一双鼠眼,远远的看着不敢上前
孙府下人松了口气,喃喃道:“什么艾吓了我一跳,原来是老鼠与蛇”暗暗摇了摇头,刚想回头之际,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揪住了目光
那蛇把老鼠吞入口中后,露出满足的表情,弯弯曲曲的就想爬回洞穴,不曾想才爬过一半,剩下的那只老鼠却跑了过来,用力的咬它的尾巴
蛇发怒了,自洞穴退出已进的半边身子,愤怒地咬向那只老鼠,老鼠仗着自己的细小敏捷,轻易躲了开来,蛇追不上,就返回洞穴,然而又是爬到一半,老鼠又返回咬它的尾巴,一如之前的一幕
蛇再怒,再退身追咬老鼠,老鼠继续仗着细小敏捷,轻易躲开就这样,蛇进去它就过来,蛇出来它就走开,也不知过了多久,蛇有些厌倦了,冷冷地盯着老鼠,忽然张口吐出之前吞入口中的那只死老鼠后,就爬回洞穴中
这一次,老鼠没再咬蛇的尾巴,而是走到同伴面前,用鼻子闻它,唧唧地叫着就像在悼念叹息,其后衔着它去了
孙府下仆看得满脸愕然,回归神来,心生感概,鼠类畜生尚且懂得情谊,何况是他们人类,现在想想,在自己穷困潦倒之时,若不是孙府收留了他,他恐怕早已饿死在街头!这份情谊,自己理当万死相报!
孙府下仆对着荒庙大喊道:“金世成活佛,金世成活佛,请问在庙中吗?我家少爷因故失魂,危在旦夕,还望活佛慈悲,救我家少爷xing命,小人愿衔草报恩!”
应对孙府下仆的是死一般的寂静,时而刮起一阵yin风,卷起了一地的落叶,却吹不走人心中的哀愁
孙府下仆再喊了几句,看得荒庙内仍然没有一丝反应,他有些皱眉,暗付,莫非活佛已不在荒庙中?这不可能艾小强那厮绝不可能骗他,那么是在庙中睡着了吗?喊了这么多声,不醒来才怪呢?不过,既然是圣僧活佛,恐怕早已算定自己的到来,这样的话,莫非是在庙中故意不出来,好让自己亲自到庙中去参拜他?
心念如此,孙府下仆再看了看荒庙的大门,那里简直犹如通往地狱的入口啊
拼了,死就死,孙府的恩情,现在不报更待何时?大不了就丢了这条命
穿过荒庙的院门,一个长满篙草,到处都是断垣残壁的院落出现在眼前,孙府下仆咽了咽口水,往着主殿的方向走去,不曾想,才刚到主殿大门,迎面就走来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
白se的宫装服装把美女修长的身姿,点缀地凹凸有致,美女一边扭着小蛮腰,一边吐气如兰地往着这边抛媚眼
孙府下仆如何见过这等美人,直看得忘记了合眼<情,一双柳叶眼仿佛能滴得出水般,轻盈地走到孙府下仆旁边,把仿若无骨的娇躯依靠在孙府下仆上,轻咬着他的耳朵,说着情人间的悄悄话
孙府下仆听得身下一热,要不是他意志比较坚定,此刻定必翻身压下这,狠狠蹂躏起来他心中清楚得很,这是个女鬼,而且能变样,以前是变作丑妇,现在是变作美女
美女再试着挑逗孙府下仆,看他仍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摸样,顿时气恼了,浑身一变之下,竟变成一只长有猴子红屁股般的丑脸的恶鬼,张牙舞爪地咬向孙府下仆的头颅
正在这万分危急的瞬间,一声冷哼传来:“大胆孽障!竟敢趁着庙中无主子就来谋害新上任的主子吗?该当何罪?”
那声音落罢,孙府下仆看得一个武士提着把大刀走了进来,一手提着恶鬼的头发,另一手手起刀落,恶鬼惨叫一声,整个头颅滚落在地上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一瞬间,孙府下仆还看到一只白se的乌鸦,轻声啼鸣一声后,往着主殿侧门飞去,白乌鸦推开侧门瞬间,孙府下仆好像看到有一条身影正坐着,白乌鸦飞到那身影对面,一阵扭曲下,好像化作了一个人形,之后就看不清楚
“啊啊啊~”
孙府下仆惊呼一声,回归神来,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在主殿内,眼前正对着四个泥鬼,当中一个泥鬼,没了头颅,那泥鬼头颅就滚在自己的脚上,待得扫了那泥鬼头颅一眼,孙府下仆吓得连退了一步,那泥鬼头颅的样子,像极了刚才的那只恶鬼的摸样!
莫非刚才的那只恶鬼,就是眼前的这个泥鬼像所变?
暗自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子后,孙府下仆想起那只飞入主殿侧门的白乌鸦,他不禁向着主殿侧门走去
轻推开门,一条破旧的走廊出现在面前,穿过走廊,到得一处荒废的院落,孙府下仆退下来,他看到院落石桌旁,正坐着两人,各执一子,在博弈着围棋
左手方一人是个中年和尚,满脸灰垢,身上的袈裟更是惨不忍睹,正一边下棋,一边从身旁的一个铁桶内,抓起些黑不溜秋地东西,往口中塞去,孙府下仆看得仔细,那分明是干瘪的粪便,隔得老远,就传来一股恶臭味
毫无疑问,这个吃粪便的和尚,就是那金世成活佛!
与金世成活佛对峙下棋的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长着一头雪白的长发,被头上一个发冠束着,身上的青衣看起来很普通,但十分整洁,腰间束着的皮带上,插有两把巴掌大,重叠在一起的小剑,给人的整个感觉是,很是空灵,飘逸
孙府下仆刚想喊一声,但想到什么,便住了嘴,活佛既然在这里与人下棋,自己这般打断,是不礼貌的事情,况且要是以此惹恼了活佛,活佛不答应帮忙的话,就实在不值,特别是他看到少年满头的白发,就不禁想起刚才的白乌鸦,总觉得这两者间,似乎有什么特殊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