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馨啊,我真有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你知道吗?自从小时候见到你,我就一直记着你,你的笑容,你的冷漠,你的高傲,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无法自拔。那时候我就暗暗发誓,这一生非你不娶。然后今天,这个誓言终于要实现了,我的心实在是太高兴了。你也是这么想的?”陈仙留满脸激动,向着身旁的女子小声倾诉着,女子并没有做声,相反搭在陈仙留的玉手微微一颤。
“姑爷!你要说什么悄悄话等洞房时候再说。现在可是要来先见过各位大人,家长长辈,然后是拜天地,再到巡酒,最后才送入洞房哦,路还长着呢,你就先忍一忍。”媒婆的调侃声,让得四周之人哈哈大笑着。
陈仙留脸se一红,被众人灼热的目光扫视着,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让得四周之人笑得更欢。
相比于众人的欢喜,黄紫倩则满脸疲惫地坐在墙角落,默然不语。之前黄叔吐露的有关爷爷与父亲的事情,以及母亲得病中毒的诡异,都给她极大的压力,让得她开始对这个家感到恐惧与不安。而昨天张落叶的不辞而别,让她仿佛一下子失去了依靠的肩膀,就像徘徊于茫茫大海的一叶扁舟,被孤独、惊慌、失落等等情绪纠结着,让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张公子,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好吗?我快要痛苦死了,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好怕啊。
“好,既然已经见过各位大人,家长长辈,那么下面便是开始拜天地…….”媒婆的声音还没有说完,就给一把宏厚的声音给打断。
“且慢!”随着声音的响起,一个长着一头白发,身披半边黑斗篷覆盖右半身的少年出现在大厅。
有弟子认出这少年正是昨天黄紫倩带来,并妙手治好郭玉静病的人;而不认识的人,则开始小声议论着,暗自猜测少年的身份。
台上黄仁义与黄仲季却死死盯着少年的白发,脸有惊容。
陈仙留皱了皱眉头,抓着女子的手紧了紧,不动声se地把她挡在了身后。
而在墙角落的黄紫倩则满脸惊喜,刚想要挤开人群过来,却被少年下一句弄得愣在了当场。
“在场的各位,我在这里宣布,这场婚姻无效,你们可以回去了。”张落叶的这番话无疑是在荷塘中丢下一个炸弹,炸起了层层的高浪。
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剧烈的议论之声,就连各知府知州,安徽省巡抚以及两江总督都面面相觑着。
陈仙留的父亲陈泉光一拍桌面,满脸怒容地站了起来:“黄宗主,黄老丈,这是怎么回事?”他本就极力反对自己的儿子娶那个短命女人,奈何儿子固执己见,让得他不得不让步,但心中早已积了一团火,此刻不禁爆发而出。
一旁的黄兰花未免儿子陈仙留为难,不禁拉了拉陈泉光的衣袖,口中哼道:“你这臭脾气,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今天是儿子的成亲ri,你难道想让儿子下不了台吗?且先坐下来,我想大哥与爹爹他们会给出满意的答复的。”
陈仙留闻听,只得压着怒火,坐了下来。四周之人俱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高座的黄仁义父子,看他们怎么个处置法。
黄仁义故作咳嗽了一声,口中喝道:“你是什么人?因何说婚姻无效?在这里,当着两江总督,巡抚以及各府各州大人的面前,把事情说清楚,要不然还请你受点皮肉之苦,我赤松宗的脸面可不是什么人都玷污的。”
事到临头,张落叶倒为难了起来,目光不时往着那边披着红头巾的女子看,然而女子一动不动的站着,仿佛周遭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一样。
张落叶不禁暗付,你倒是给点反应啊,我这抢亲可是为了你,你这样一动不动的,倒让我怎么理解你的想法?莫非你是真心想要嫁给那陈仙留?
“怎么了?不愿意说话吗?”黄仁义眉间微微一挑,四周的赤松宗弟子慢慢围了上来。
此时两江总督插口说:“黄老仙长,让我来说几句话。这位小兄弟,婚姻乃人生大事,你若没有个合理的说法,这般妨碍亲事,按照大唐律例是要治罪的。所以你尽管说,是不是合理,由我来判断,我承诺,会给你一个公道。”
张落叶再看了看那披着红头巾的女子,终是硬着头皮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十二年前,便由我的父亲与她的父亲定下了娃娃亲,这封信函便是证明。”说罢,他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了两江总督。
信纸很是泛黄,看来是有一定的年代,但当两江总督细细浏览完信上的内容时,他顿时露出满脸异样的表情,不为这信上的内容,而为信上署名而推断出少年的身份!
在众人满脸愕然的目光下,两江总督竟然向着张落叶跪拜,口中高呼:“参见殿下,多有失礼,还望见谅!”
两江总督都下跪了,其他人虽然不知所然,但也纷纷跟着下跪,一时间,整个大厅,除了张落叶一人外,所有人都跪拜在地上。
“都起来。”张落叶神se平淡地摆了摆手,众人这才神se各异地站回起来。
两江总督把信函交到一旁的赤松宗弟子,后者捧着信函交到黄仁义父子手中,两人粗略浏览了一眼后,让弟子把书信交还给张落叶。
黄仁义咳嗽了一声,在众人环顾的目光下,低声说道:“让各位白跑了一趟,真是失礼了,他ri定会逐一登门谢罪的。”他这番话虽然没有明说,但也间接宣布了此次婚姻的无效。
这让得四周之人心中满是疑惑,他们都在暗暗猜测着少年的身份,能让两江总督都为之下跪,让堂堂赤松宗的婚事为之告吹,这少年到底是谁?
“我不服!”陈泉光大喊了一声,一把站了起来:“什么玩意啊,说无效就无效,你们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吗?你们赤松宗丢得起这个面,我们正乙派可是丢不起这个脸!就算这小子真是黄丫头的未婚夫,但是他刚才也说了那娃娃亲是由他父亲与黄天极定下的。众所周知,黄天极乃是赤松宗的罪人,他所定下的媒约自然不算数。”
两江总督传来话语:“这是白纸黑字定下的媒约,按照大唐律例规定,不会因为订约的当事人出现犯罪等行为而失效,不过,倘若媒约的男女都有解约的想法,就另当别论。”
陈仙留抓着女子的双臂,死命摇晃着,口中颤声喊:“蕙馨,你是喜欢我的,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我的提亲。你快去告诉他们,你要取消那什么媒约的,比起那种来历不明的男人,你更喜欢的是我。快说啊。”
大厅内之人顿时齐刷刷的目光集中在女子身上,后者沉默良久,响起一把如同天籁般的声音:“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