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晚秋,沙漠里的夜晚透着迫人的寒意,下玄月凄凄地悬在天空,水耗子拖着几近冻僵的躯体回到帐篷。。上官无极见状,赶紧取来一副毛氅披在水先生身上。
未及开口,水耗子失望地看着上官无极:“无极公子!还是没能体察到任何异样,让公子失望了。”
上官无极情切地说道:“水先生幸苦了,身体要紧!天道自有它的规律,岂是人力可以左右的,我们现在别无它法,只能耐心地等待,只是让水先生如此劳顿,教无极深感不安。”
“无极公子言重了!公子也是为了我们这些常年于这条商途上讨生活的人鞠躬尽瘁,我水某愧不能如公子一般运筹帷幄,能为这次行动做些事情,也是水某应尽的本分。”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嘈杂四起。上官无极无暇多想,奔到帐篷外捏着嗓子大声地提点道:“大家无需恐慌,各自守好职责偃旗息鼓,以静制动。”
听到上官无极的喊声,防御圈内的众人立刻镇定下来,凭借着月光伺机而动。
佟丽君见着商队防御圈内动静有序,招呼着群匪兀自绕着商队的防御圈来回驰骋了几趟,向商队的防御前内一起投she入火把,并虚张声势地大声地喧嚣着。
防御圈内的众人在上官无极的提点下,各守其职;左戍君领着商队的伙计们控制住惊厥的骆驼与马匹,塔干、伦塔协助章明基指挥着佣兵们将火把拾起,向着圈外的群匪针锋相对地投she过去,杨雄和苻荣带领部分佣兵灭火,也仙、拓跋荣指挥着弓箭手们借着月光和火光箭发连矢,宇文铭泰和宇文琴释因为顾忌身份过早地暴露,只是携领李虎与佐伦引而不发,程渊和那志威则率领着军队jing英们蓄势待发。
几次冲突之后,佟丽君始终找不到对手的丝毫破绽,遂即一声呼啸,引着群匪从来路返回。
走到半途,迎面碰上前来接应的任天行:“老大!怎么这麽快就回来了,战果如何?”
“老四!此处不便说话,我们回去再做计较。”
回到本部,佟丽君将一干头领召集起来:“各位兄弟,大家今后各司其职,不可懈怠;如非我的命令,不可贸然出击。”
任天行本来就对老大今晚没有安排自己前去突袭商队耿耿于怀,现在见老大又如此一说,有些怏怏不快:“老大!你这么一说,岂不是在长对方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吗?!想当初,我们洗劫商队,次次如斩瓜切菜一般利落,哪有今ri这么多周折,现在老大怎么变得如此优柔寡断,裹足不前,让兄弟们好生郁闷。”
佟丽君听到任天行的抱怨,瞳仁暴缩,目光yin晦地盯住任天行:“老四!为兄的给你说过多少回兵行诡道的道理,你难道一点都没有听进去吗!?在这大漠之中,四处平坦毫无遮拦,本身就对偷袭不利,况且今夜皎月当空,盈月才过两ri,月明之下人影憧憧可见,对偷袭就更加不利,我们今夜逆势而为,只是意图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如果有可乘之机固然值得一战;但今晚对手防的滴水不漏,我们若是强持而为,不但达不到目的,还会平白地折损些许人马。老四,你大哥我最顾念的就是兄弟手足,岂能因为一时的不慎,让追随我的兄弟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任天行听着佟丽君头头是道地呵斥,怏怏地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这个老四,真是让人不省心,若不是顾念他天资异禀的身手,我也不会对他如此迁就。”佟丽君也些余怒未消地想着。
商队这边,上官无极见佟匪一触即走也不追赶,对着大家如是交代一番。
左戍君对群匪一触即走的作法有些纳闷,询问道:“无极公子,群匪为何一触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