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啊?”李松涛略显不快地问道。
“徒儿有要事回禀。”那人脸se不善地看着林闲道。
“冯涛!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林闲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但是自认为并没有刻意去得罪对方,所以脸se仍然是尊敬中带着些淡然。
“师尊,弟子有要事回禀,还请……那个……”冯涛面露难se道。
“说!就在这里说,吞吞吐吐,哪有一点本尊的洒脱,本尊面前扭扭捏捏成何体统?”
看到李松涛脸se变得难看,冯涛这才说道:“此人,名叫林闲,乃是越千手近ri新收的弟子。那天……”
冯涛当着林闲的面就开始编造起来,把林闲如何利用越千手的势力来挤兑自己,如何瞧不起李松涛一脉,如何yin险狡诈等等,一桩桩一件件说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林闲本来还是微微躬身,听到冯涛如此编造,看到李松涛对自己记恨的脸se,林闲轻轻掸了掸衣衫,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一样。
“说完了?”李松涛斜眼看了下冯涛。
“弟子已经……”
“废物,滚!”
李松涛不等冯涛将话说完,直接一巴掌拍了过去。冯涛踉踉跄跄地爬了起来,身上的灰尘也不敢拍,头也不敢回,赶忙离开了。
“林闲?”李松涛昂起头,眼睛自上而下地看着林闲道。
“弟子在。”林闲躬身施礼道。
“你就是那个王天福口中的林闲吧?”李松涛撇嘴道。
“如果师叔说的王天福是本宗的三长老,那他说的应该就是弟子无疑了。”林闲道。
“好,好,你很好啊!”李松涛尖利地笑道,“态度不卑不亢,语气不yin不阳,倒是有本尊当年的几分风采。可惜啊,你当了越千手的狗,就没法当本尊的狗了。”
“弟子不敢高攀,只敢寄希望于聆听师叔几句教诲,也就够弟子受用无穷的了。”林闲拱手道。
“你说的是不错,可是你找错人了。”李松涛道,“到本尊这里卖弄,如果让你就这么走出去,那别人会怎么看待本尊。”
李松涛看了看自己干枯而又纤长的右手道:“略施薄惩,免得有人说我以大欺小。”
林闲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忽然往前迈了一步道:“多谢师叔。”
这个动作,这一句话,都是那么自然,那么轻松,仿佛做出如此动作,说出如此话语,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
李松涛也不多说,直接将右手对着林闲凌空一抓,林闲就觉得自己和整个天地失去了联系。那种状态比锤炼jing钢和翻地时累脱力的感觉更加难受。
李松涛一步步走向不能动弹的林闲,到了近前,右手直接按在林闲肚脐之下,缓缓输入真气。
整整半个时辰之后,李松涛又是满头大汗,这才收回手掌,幽幽地说道:“你回去吧,本座无意伤你xing命。但是你记住了,以后好好地当越千手的狗,可要当心你的狗命啊。”
看着李松涛的背影,林闲面露倔强,平淡地回了一句道:“多谢师叔,弟子知道了。”
李松涛刚走出去没有几步,听到林闲的话,右手狠狠地握了一下,而后,头也不回地走向内洞而去。
林闲自认为还能撑着回去,不想刚刚转身,就“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一丝黑se血液从唇角流了出来,林闲也没有去擦,而是面se淡然,眼神冷漠地爬了起来。和冯涛那样慌乱地爬起来不同,林闲总是保持着一份常人难懂的淡然。
林闲记得,自从十二岁时他就一直是这么淡然了。并不是说他之前不是这个xing格,而是他根本就没有十二岁之前的记忆。
十二岁那年,父母相继重病离世,他是这样的淡然。同年,他看到身受重伤,浑身血污的越千手,也仍然是这样的淡然地救治于他。
现在,他根本无法动用一丝真气,仿佛自己和那修炼五年的真气已经疏远,但是,他仍然毫无由来的保持着那一份淡然。
努力着,也可以说是挣扎着,林闲一步步走向宗务殿。嘴角的黑se血液缓缓流下,一滴滴落在淡绿se的衣衫上,看起来是那么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