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位袁医生,宋佳欣确实曾经见过,只不过那还是在她很小的时候。有一天鞑翁带回去一位年轻人,说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医生。当时冰落还和宋佳欣在一起,宋佳欣当时只知道和冰落一起玩,根本就没有怎么留意这个人,大人们之间谈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只是,等那人年轻人走的时候,抚摸着她的头说“孩子,如果你以后去江州读大学,一定要去找我!”当时宋佳欣的大脑里还没有大学的概念,她的回答她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我不要离开鞑翁,我要和落哥哥一起玩!”那人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和她说什么!如今回想起来,好像自己一生下来就有人给安排好了一生要做的事情,根本没有愿意和不愿意,因为那都是她的使命。当年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上学,鞑翁嘱托她,来到之后先去拜访袁散逸,说是他能够给宋佳欣提供帮助。宋佳欣来到之后便去打听袁散逸,他就是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几乎无人不知的袁医生。只可惜,当时袁医生并不在,有人说他出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宋佳欣也没能够见到他。宋佳欣把这些事情讲给程祁二人,当然是有所删减的!他们听了之后喜不自胜,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话间几人就已经吃完了晚饭。程飞已经打听到了,袁医生的家在西郊的一所个人公寓,离这儿并不是太远,步行大约二十分钟就能到,所以他们几人出了餐馆便朝着西郊公寓的方向走去。程飞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现在能有两个美女陪在自己的身边。如果不是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搅地他坐立不安,那么现在他肯定是在享受生活。此刻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的行人很多。西郊是江州市的一大居民区,下班的人chao有相当大的一部分涌入西郊,造成了此地的暂时xing交通拥挤。在国内空域没有开放的情况下,步行成了最快的交通方式。千百年来,人们的交通工具从马车到自行车到火车、汽车、飞机,速度越来越快,消费越来越高。如今马车已经被淘汰,自行车也在走下坡路,相信有一天汽车、火车、飞机也同样会步前两者的后尘。有人买了汽车扔了自行车,买了飞机扔了汽车,可是绝对没有人因为有了前面所提到的任何一项而砍去双脚的。人们永远也不会淘汰的便是这种最原始的交通工具——人的双脚。这就是必需品与附属品的区别,不论附属品的科技含量有多高,它永远不可能摆脱被淘汰的命运。因此,对于一个人来讲,最重要的不是掌握多么高端的技术,而是掌握一门让别人感觉“没你不行的技术”。程飞的思绪胡乱飞舞,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袁医生的公寓门前。按响门铃,开门的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虽然老人的年龄看上去挺大,但是丝毫也没有一个老人所应有的反应迟钝。“你们找谁?”老人的嗓音有些沙哑。“您好,请问袁散逸医生在家吗?”“你们和少爷有约吗?”他口中的少爷自然就是袁散逸。“对不起,没有,我们是受长辈的嘱托前来拜访的。”“没有预约,少爷是不会见你们的,你们还是走吧!”老人说完便要关门。“等等,麻烦您转告袁医生,就说‘因稣达的晚辈来访’。”听到因稣达这个名字,老人关门的手猛然一震,停了下来!‘因稣达’就是宋佳欣口中的鞑翁。“你们是因稣达的后人?”“正是。”“六叔,让他们进来吧!”这个声音把三人都吓了一惊,这一声很明显是从扩音器中传出来的,但是扩音器究竟在什么地方,程飞听不出来,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老人于是打开门放三人进去。这是一座西式洋楼,院子里种着各种宋佳欣喊不上名字的花。院子的东边有一处平房,盖的也很别致,看样子是和这洋楼一起盖起来的,估计是老人住的地方。老人将三人引入客厅,早有一位中年人坐在沙发上等候。“请问哪位是伊莎?”这一问让程飞和祁蔓露不知所云,心想谁也不叫‘伊莎’啊!“袁叔叔,你不认识我了吗?当年您还说让我来找你了呢!”“伊莎长大了,变漂亮了,看我都不敢认了!”袁散逸笑着为自己打圆场。从第一印象上来看,程飞感觉这位袁医生并不像他的同事所说的那样,看来最可信的还是自己的眼睛,只听别人说实在是太片面了。“这不怪您,女大十八变吗!”“唉,伊莎不是当年的伊莎了,想当年我去的时候你还只知道和冰落那小子疯玩,现在却……这位年轻人难道是?”袁散逸说着指了指程飞。很明显,他把程飞当成了冰落。程飞和祁蔓露到此时还完全没有听明白两人所说的话,只是傻傻地站在那儿。“袁叔叔,他不是落哥哥,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听到是朋友,袁散逸的脸se微微一变,然后又恢复常态。“哈哈,伊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快请坐!”几人就坐后,袁散逸依然只顾着和宋佳欣叙旧,几乎将程飞和祁蔓露忽略。一直到宋佳欣将二人此次到访的目的提起。“佳欣,你是刚刚到江州吗?”“去年就来了,当时也来拜访过您,听说您出国了!”“是啊,医院里有一次出国留学的好机会,所以我就去了,没想到这一去就是十多年,前段时间刚回来!你今天怎么忽然想起来过来了?”“前段时间听说您回国了,但是最近的事情特别多,所以一直没有抽出时间过来看看您,今天我的朋友说有问题要来请您指教一下,所以我就一起来了!”“问题?什么问题?”“医学问题!”程飞回答。“你们也是学医的?”“是啊!”程飞回答的丝毫不含糊。他知道如果说不是的话,那么可能对方就要下逐客令了!“你说来听听。”袁散逸说。“我知道您是眼科的名医,我想问一下您知不知到世界上哪一种人的眼睛中会放出绿se的光芒?”“绿眼人?我只听说过有一种人,他们认为狼是自己的祖先的,他们的眼中会带有绿se的光芒,在美国称为‘狼人’,没有人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死了,所以狼人的存在与否尚有待考证。你怎么会问起这个问题?难道你……”袁散逸没有继续往下说。“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在梦里见到的,但是感觉上和真实存在的一模一样。”“这个我没办法解释。”袁散逸的一口否定让程飞没有办法继续就这个问题继续和他探讨,所以只能改口问到。“袁医生,听说十年前的一桩悬案也是您的一封匿名信才使得案子有所转机的,尽管……”“对不起,无可奉告。”程飞还没有说完便被袁散逸打断,“如果你没有其他问题的话请你离开。”程飞没有想到,尽管自己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问题,但是依然没有摆脱逐客令。宋佳欣看到场面这么僵,赶紧打圆场。“袁叔叔,您不要怪他,他可能是太肯定您能给他答案了才会提出如此鲁莽的问题。”“好了,你们该走了!伊莎,下次如果想来你就自己来,不要带些不三不四的人进来,不然我连你也不会见的。”袁散逸说完起身就走。“你说谁不三不四啊!我看你才是不三不四的yin阳货呢!”程飞对于袁散逸的无理很是不服气,所以站起身来冲着袁散逸大喊。袁散逸本来都要走出客厅了,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他面部的表情和刚才判若两人,yin森可怖,连宋佳欣也忍不住后退两步。“年轻人,有些时候说话要注意点分寸,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你信不信你如果现在死在这儿,明天jing方依然会告诉全世界的人你是自杀?”此话一出口,程飞的脸se瞬间变白,嗓子像是被绳子勒住了似的喘不过气来,硬生生地咽了一口唾沫。没错在这个“有钱能使鬼推磨”的世界,杀他这样一个无名小卒又算得了什么!袁散逸看程飞被吓住了,大笑一声,扬长而去!宋佳欣万万没有想到他心目中的袁叔叔竟然会在一瞬间变成一个他完全不敢认的人,那样可怕。宋佳欣也没敢在此地多待片刻和程飞、祁蔓露一起离开,心想以后再也不会来这儿了!直到出了袁散逸的公寓很远,程飞才缓过神来,毕竟此时的程飞还只是个涉世未深的毛头小子,在袁散逸这种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的人的恐吓面前,他又怎么能做到面不改se心不跳。宋佳欣之前没有给程飞和祁蔓露提起过她有两个名字的事情,是以也没有想到袁散逸不知道她现在的名字,所以又给他二人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夜se微凉,几人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处分离,程飞和祁蔓露回江州大学,宋佳欣会沧海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