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个金家娘子并没有怎么和那个贱婢说话。”内室的门从外头打开,一个丫头走了进来说道。
三公主已经换好了衣裙,坐在上首玩着手串。
“闹起来了么?”
那丫头摇摇头道:“只是说了几句,就走开了。”
“那个奴婢没有拦?”三公主抬头道。
那丫头继续道:“被金家娘子身边的婢女挡下了。”
三公主轻笑道:“真没用。”
那丫头又道:“这次那个叫云双的并没有出现。”
“那个丫头一向鬼的很。”三公主吹了吹指甲,歪着身子道:“将尾巴扫干净,这毕竟是我皇姐的府上,万一让她知道了,我也不好交代。”
那丫头深深行了一礼道:“已经解决好了。”
“真无趣呢。”三公主缓缓站起,扶着奴婢的手往下走,她知道皇兄在不惜一切方法吸取朝中的新鲜力量,可让她一个堂堂公主去试探一个庶吉士之妻,还真让人心情不爽。其实若不是父皇也觉着金风华有用,她都要怀疑皇兄是不是对那个庶吉士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了。
仙衣也觉得极度不爽,同样都是心情忐忑的入府赴宴,可四皇子那里却舒服的多,起码四王妃对她并没有恶意,可菊花宴不同,虽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大公主的意思,可这样的宴会上能让粗使丫头进到花园来,要说没人帮忙是绝对不可能的,再联想自己莫名被请到这个菊花宴里,真不知道这些公主在打的什么主意,试探自己,还是想让自己出丑?
“少奶奶莫急。”身旁的碧玺似乎看出仙衣的焦躁,稍稍扶了扶仙衣的胳膊,小声道。
仙衣深吸了一口气,沉静下来,又勾起嘴角和前头过来的陈氏说起话来。
一直提着心,直到马车已经出了公主府好远,她才散下心神,这会子就觉着脑仁疼的厉害,连气都透不上来,一股子恶心从胃里往咽喉里冲,难受的让她皱起了眉头,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心情不好有点晕车,后来好长时间都得不到缓解,反而昏昏欲睡,但怎么睡都不踏实,觉着马车闷的味道难闻。碧玺在一旁也看的心惊,她本就知道少奶奶心情不会好,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少奶奶脸就变得惨白,额头也渗出了好些冷汗,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有人给少奶奶下了毒。慌手慌脚,碧玺过去拉住仙衣的手腕摸了几次脉,之后脸色就变得古怪,然后又探了几次,却都不敢断定,就只好对着外头的车夫道:“别太快了,寻了稳的路走。”
说完,又端了温水过来给仙衣喝了一口,后来实在瞧着她难受,便从旁边暗格里取出一些梅子放进仙衣嘴里。
仙衣揉着脑袋,嘴里一股子酸味,可脸色却恢复了过来,也没刚刚那么恶心了,只是那股子困劲儿死活压不下去,没过多一会儿,她就抗不住靠着软枕睡过去了。
碧玺掂量再三,觉着下不了决定,就拉开帘子冲着外头的小厮说道:“赶紧的,你快一步回府,说少奶奶不舒坦,让人请个大夫来。”
那小厮点点头,骑上匹马就往金府的方向去了。
也是巧了,金风华原本今儿有事,可谁知道出了点岔子便提前回来了,他刚一到家还没坐稳呢,观棋神色慌张的就跑了进来,也没顾着行礼就道:“主子,大事不好了,碧玺让人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少奶奶身子不适,让请大夫。”
金风华腾地就站了起来,几步就出了门,脚下越来越快,观棋在后头眼瞅着主子就要撩袍子用上轻功了,吓得赶紧貌似上去拦道:“主子,这是在京城。”
这大白天的万一要给人瞧见金庶吉士一个文官飞檐走壁快若闪电,还不把人吓死。
金风华收敛一下,深吸一口气,放下了袍子,只是脚步上依旧还是不慢,外头那个传话的小厮早就候着了,见主子出来就跟在旁边一边跑一边回道:“少奶奶是从公主府出来就觉着不大好了,之前碧玺姐姐让车夫车慢点,跟着好像是觉着哪里不妥就让小的先一步骑马回来了。”
“她瞧不出来?还要请大夫?”金风华语气很不好,他留碧玺在仙衣身边就是为了保护她,现在一身医术的碧玺居然要让他请个普通大夫,那留她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