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衣产后恢复的很快,不说陈氏那一套滋补的方子,就说石娘子的按摩手法也是一绝,还没出月子,身子就已经恢复了大半,虽然肚子还没完全恢复,可比之生产的时候,也小了许多。洗三没有请太多人,也就是梁氏几人还有那次在大公主府上认识的薛陈氏,薛大姑娘这次没来,因为据说家里已经给她定了人家,不好出来随便走动了。到是秋景一早就到了,还带了家里祖传的活血药酒,专门给产妇后头调理身体的。大家都是熟人,也没那么多规矩,当天乐呵乐呵也就早早回去了,只是临走都对金风华这个女儿赞不绝口,因为就算五官没有完全长开,也瞧的出来,她和她爹长的太像了。
女儿像爹,好似已经是个惯例,但随着大姑娘一天天的成长,仙衣很郁闷的发现,这个女儿还真不像自己,除了耳朵的形状。也就是这个时候,仙衣才很庆幸,金风华长得太过艳丽,不似男子,不然如果丈夫长得五大三粗,那女儿就真不要见人了。这也不是没有例子,先说仙衣前世有个朋友,五官明明很是秀气,但是就是因为和爹长的太像,穿上男生的衣服那就是个大帅哥,可穿上女孩的裙子,人家都怀疑她伪娘,别看前世有些小说里,说女主女扮男装如何帅气,穿回女装又如何温婉可人,这在仙衣这么多年的经验看来,除了整容几乎不太可能,因为女子就算穿上男装也很容易看的出来,毕竟阴柔气在里头,而真正穿男装看不出来,再换回女装,那绝对不是什么柔美佳丽,而是长得很中性。就拿金风华来说,他自小就长得雌雄难辨,可现在已经长成青年,举止都已经成形,他除非是真心想伪装成女的,不然就算穿上女装也不会让人认错。更何况如今京城里还有一例,据说某武将的女儿从小长的与他一般无二,结果长到十六七虎背熊腰,宽脸阔鼻,直到二十三岁才嫁给了一个边城的小官,让人当话头说了许久。
摸着女儿细白的脸蛋,仙衣叹了口气,女儿真应该感谢她爹,不然将来说不定都嫁不出去。
金风华对于女儿长得像他很是得意,再加上他这个性格,如果生出个儿子说不得就没现在这么疼爱了,他现在也不怕老婆说他长得女气,无所谓啊,女儿像他,他就算长得像女人也是个倾国倾城的男人,女儿这模样将来能祸害一方好不好,他现在都可以预想将来有多少少年前赴后继的趴在他家府外。
只是他心情好,却不代表他不记仇,不论小六是不是只是个小厮,他都是他金风华的属下,更何况这次受害的还是他老婆孩子,此仇怎可不报?那两个被换来的产婆他也查过,都是普通人,却是被功夫很高的黑衣人带进来的,还拿捏了她们的家人,只为了害死仙衣和孩子。不过金风华很清楚,梦姬也许并没有把握她换的人会有用,这次也不过是个敲打和试探,至于露双的出现,金风华也不会以为真有哪个傻蛋在密谋这种事情的时候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听见,大公主府也不会让这么个丫头大半夜跑出府来通报消息。所以这次试探的意义恐怕比敲打还大,假如说,他金风华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官吏,那么后果会怎么样?小六被抬进金府,仙衣和孩子被产婆谋害,他则在露双的告密中软下心肠,说不得还会对大公主府心生怨愤,因为一个普通官吏是不会知道自己挡住了梦姬成为郡主之女的道路,再然后呢?不知是梦姬还是大皇子再安排一个故事,再让自己和大公主府结仇,说不得还得投靠他们,如此一来,他金风华就会成为他们的一颗棋子,三公主府说不得也能压大公主府一头。
看这么个情况,大公主府应该是不屑与大皇子还有三公主府为伍才被牵连进来。
金风华坐在书房里,又开始摆弄那个积木,心里却在想,既然梦姬已经试探成功了,那么往后应该也不敢多做动作,到是大皇子知晓自己不简单,往后拉拢和试探怕会更多,起码不会想让自己投靠郑易轩或是尤春生。
“主子,查过了,能钻了咱们府里空子的都是高手,除了一处墙头有半个浅印外,几乎没有任何线索。”观书在这方面算是行家,调查完一筹莫展的走了进来。
金风华点点头,没有回话,他在回忆前世大皇子手里的人,要说有没有这样的高手,确实有,可数量着实不多,还都在他身边保护着,以大皇子的心性,是绝对不会派这样的人来专门换两个产婆,那么这些来的人就很有可能是梦姬的人。再联想自己最后被俘,也有这么一批人暗藏在侧,不然自己怎么可能束手就擒,这些厉害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一个歌姬,与大皇子居然是合作的关系,她与郑易轩也没好到可以动用他的暗卫,这个女人太让人看不透了。不过,也不影响金风华给她找点事儿。
“梦姬私下里几次三番想要拿那条项链,最近一次甚至想杀人夺宝的具体线索有了么?”金风华将积木收了起来,转头道。
“不管物证还是人证都有了。”观棋道。
金风华半眯着眼睛低声道:“不需要物证也不需要人证,只要书面的东西,弄出两份,一份送给郑易轩,一份送给郡主府。”
“他们会信么?”观棋有些不看好道。
“无所谓信不信,郡主府上郡主自然会去问琉璃,而郑易轩,他就算不信也会去求证,这是他的优点,也是他的缺点。”金风华吐了口气道,他前世与这个人打过太多交道,怎会不知道他的习惯。
“主子,让次您让属下找的人已经找到了。”观书又道。
金风华抬眉,问道:“人呢?”
“在京郊,三年前遇人不淑,如今一个人过活,过的极苦。”观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