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巴德尔摆摆手，笑道，“怎么可能，只是看到他不在东方的身边，稍微有些奇怪罢了……嗯，他怎么突然决定回去？”

“不是突然，他不需要呆在箱庭，回去是必然的。”东方合上方案，抿了一口茶水才道，“于是，你们对于这些漏洞的方法是什么？”

再说，蓝子留在箱庭是因为身体有异，这两天的细查并没有发现不妥……东方想起蓝龙跟他说的话，因为看见主人的迷茫，所以不能安心——“这样的你，真的幸福吗？”

东方心中长叹，蓝子又何必纠结于他是否幸福这个问题呢？作为最初的本源神明，从一开始就丧失了单独幸福的权利不是吗？

草薙结衣又将[巴德尔色-诱法]复述了一遍，东方笑着摇了摇头，“我认为没有必要呢。这个策划是很完美的，节日大家并不需要刻意的热闹，最重要的是和特别的人一起享受的时光，只要按照这个案子执行，就会取得成功的。月人就是谨小慎微，大可不必如此。”

月读轻勾嘴角，这是他听过最好的称赞了。

阿波罗看着东方，只觉得从心底涌出一股熟悉感，绝不是在箱庭之后才产生的错觉——他，应该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东方。

可是，不应该啊。如果见过，他不可能不记得……阿波罗脑海中闪过他和东方第一次见面，那个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只是他压下了心中的熟悉感而已。

黑色……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神光，黑色的剑气……

【充满绝望痛苦的黑色与散发着希望和光明的黑不能用眼睛去分辨……】是谁在跟他说话，橙色的华夏服饰，橙色的眼眸，橙色的头发，【用你的眼睛看着吧外国神明，我的主人是多么闪耀……】

阿波罗只觉得双耳中轰鸣不断，脑中一阵一阵的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几乎将他的整个脑袋撑爆一般的疼痛席卷而来，阿波罗终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最后在他眼前闪现的是那个橙色的长发少年摇身一变，优雅的龙身展现的画面，耳边听到的是草薙结衣的惊呼。啊……那个身影是——

“阿波罗桑！”草薙结衣惊呼一声，看着阿波罗倒在了地上，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

“阿波罗桑！你没事吧！”草薙结衣正焦急要去查看究竟的时候，东方伸手拦住了她，眉头轻锁摇了摇头，“他没事，只是封印的记忆被释放而已。”

“封印的记忆？”在场三人一起惊呼，不仅是草薙结衣，连巴德尔和月读都惊讶于这句话中包含的意义，从来没有听说过阿波罗有被封印的记忆。

“是。”东方没有急着解释，而是指挥巴德尔和月读两人驾着阿波罗去内室躺下，看来宙斯是真的是准备放手了，也是阿波罗的心灵已经成长为可以接受那种黑暗的记忆了，如果能够撑得过去，阿波罗就算是突破性的的一大进步了吧，宙斯……还真是敢放手啊。

不过这也是信任的另外一面吧，就像他对华夏九龙也是一样的，让他们在外界也是相信他们有能力，宙斯也是相信阿波罗可以冲破黑暗吧。

月读和巴德尔安置好阿波罗走出来，两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的担忧和疑惑，两人不约而同的问道，“东方，封印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

草薙结衣很是担心，但鉴于东方的沉默她实在不好开口，此时见月读巴德尔两人问出来，心中也算庆幸。阿波罗桑——突然倒下去，真是让人担心。

“坐下说吧。”东方对三人挥了挥手，三人依言坐下，脸上的表情十分肃穆。

“很久之前，整个欧洲爆发过一次魔界袭击的事件，巴德尔应该知道吧？”东方整理了一下思绪，毕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要说起来还真是又一点混乱啊。

巴德尔凝眉思考了一下，双手交握着道，“是听说有这回事，但是当时并没有引发大战，当时做出的解释是被流放的魔族的突发性暴动，只是少数神明受到重创。阿波罗的事情与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巴德尔对于这件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印象，主要是年纪还小，而且因为生来就具有比上一任光神更好的神格，所以被保护的很好。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有印象，也是因为原本的光神在那次突发性的袭击中陨落了，他才被决定的继承光神的职位。

“有的。”东方点了点头，“那个时候并不是突发性的袭击，而是有计划的，他们成功的袭击了整个欧洲的光明神。使欧洲大陆陷入一片[黑暗]。阿波罗那个时候已经是太阳神了，也被袭击了。不仅如此，还被抓进了魔界大牢关了起来。”

草薙结衣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她不知道魔界的人是不是凶残，但是她看过电视剧，落入死敌之手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可见一斑。

气氛变得沉重，月读和巴德尔都很清楚恶魔们凶残的本性，阿波罗的记忆被封印，他们也可以理解，一定，是受了很多折磨处在崩溃边缘吧。

“难道说，那个时期……”草薙结衣心中突突的跳，“是欧洲[黑死病]流行的时期吗？我听说过，那个时期，欧洲整个都陷入黑暗，乌云遮天蔽日，长期生活在阴暗和潮湿的环境，鼠疫才会更加迅速蔓延欧洲，有1/3的人因为感染上了[黑死病]而死了，说是尸横遍野也不过分……”

东方略有惊讶的看了一眼草薙结衣，点了点头道，“好像在人类界是这么称呼的，但是，并不是鼠疫夺走人命，而是恶魔。不过人类的话，鼠疫的解释更加说的通一点吧。”

东方端起面前的茶，送到嘴边的时候发现冷掉了，于是放下茶杯继续道，“我途径欧洲的时候，腐烂掉的尸体堆积如山，在死人堆里感觉到一丝神明的气息，顺手将他救了下来。没想到会是宙斯的儿子，当时已经是陨落边缘了，不仅是神体，精神也受到了相当严重的创伤，将他还给宙斯之后我就走了，具体也不清楚。再次见面就是在箱庭，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宙斯封印了他的那段记忆吧。”

气氛依旧沉重，月读看了一眼内室虚掩着的门，心中很是担心，“那现在这个状况，宙斯解除阿波罗的封印真的不要紧吗？阿波罗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东方摸了摸月读的头，“封印并不是宙斯主动解开的，而是阿波罗本人冲破的。宙斯没有强行再封印，应该是阿波罗已经能够承担起那份过去了，不要紧的，不要担心。”

月读点了点头，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平静——希望，真的如东方所说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我……数学挂科了。我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就酱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