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做贼心虚的风隐见机捂住了他的嘴巴,还一个劲朝他猛递眼色,又像乞求又像威胁,弄得后者啼笑皆非。这些天来,虚夜其他的没学会,但炎之圣者耍无赖的本事却是领教了不少,也从中摸索出了些许门道。
炎之圣者对此全不理会,从怀里摸出一个绿油油的壶,道:“这是翡翠夜光壶,简称就是——夜壶。”说着得意的晃了晃,顺带一脸莫测高深。
虚夜好奇的眨了眨眼,发现壶内居然还装着水一样的东西。
——呕,不会是尿吧。
而就在这时,虚空的石室里响起一声愤怒的吼叫,似乎源自那张石桌内部。虚夜一怔,旋即记起那头幼狮已经不见了。
“不必琢磨了,这‘夜壶’里装的正是金眼羽狮的鲜血,还热着呢。”炎之圣者道。
虚夜正自目瞪口呆,风隐这家伙挨了过来,腆着脸向他介绍道:“也许你没听说过‘金眼羽狮’,毕竟它只存在于传说中,在玄灵大陆灭迹已经超过了三千五百年……没错,它生活在冥世大陆,是冥界至尊无上的百兽之王,饶是过去了如此久的时间,它在如今大陆十大圣兽排行榜上仍然占据着第三把交椅的位置,可见它的影响力多么久远深长。想不到经炎老的手,居然让它再现大陆。”
吞了口唾沫,他的神色转为激动,指着那壶狮血道:“知道吗?虚夜你知道吗?要是喝了它的鲜血,垂死之人都能身体康复,焕发第二青春,并且增加至少一甲子的寿元,炎老将它用来作为洗礼的圣水,啧啧,简直是浪费,呃,不好意思,口误,口误,简直……简直太伟大了。”
“住嘴!越说越不像话了。”炎之圣者佯怒道。
听了半天,虚夜这才恍然大悟,抿嘴忍着笑凑过脸去,小声道:“风隐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呵呵,你是希望我用这个金眼羽狮的血来弥补你的损失吧。”
见他说得这么直白,风隐老脸一红,却碍于炎之圣者不便当面承认,只是憨厚的挠着头,“呵呵哈哈”的傻笑。
炎之圣者哼了一声,不耐烦道:“风隐,你做的,老夫都看在眼里,自然不会亏待你。”
风隐大喜,忙不迭哈腰称谢。
“好了。”炎之圣者挥了挥手,淡淡道:“先把你炼药用的炉鼎祭出来吧。尽管虚夜度过了难关,但身心耗损巨大,如果不能好好的进行一次真正意义的洗礼,必然对以后的修炼造成不可预料的影响。”
风隐如奉圣旨般取下包袱,扯开袋口往上虚抛,一个东西嗖的一下飞了出来,旋转着由小变大,稳稳落地,三只脚呛的一声同时拄进地里,赫然是一尊炼金用的鼎。表面很少见的镀了一层光滑釉质,泛着华美的青绿瓷彩,肚腹处篆有一些图样灵异的铭文,环绕着八个凸起的入火眼,很是精工细作,却没有一点烧灼过的痕迹,反倒像是一件大型宫廷御品。
炎之圣者迈步上前,一手抚着银须,一手摩挲着炉鼎,“嗯”了一声,突然赞道:“果然是尊宝鼎,妙,妙啊!做工精妙,材质也精妙,比起当年我在皇宫见到的须弥九鼎都不遑多让。”
“那是当然,”难得被炎之圣者夸张,风隐顺着杆子往上爬道:“这尊‘巫鼎’可是我历经千辛万苦才从紫血土著的神坛里掏出来的宝贝,名副其实的上品玄器!炎老请看,这里面已经盛放满了‘巨灵液’,品质比先前匆忙配制的要高出好几成,呃,本来是为我自己准备的,现在,呵呵,当然是给虚夜小友享用了。”
“哈哈哈哈,看来我所担心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炎之圣者脸上的皱纹渐渐舒展,执壶的手一振,精确的抖出十滴羽狮的鲜血,随即一抹白光闪掠而过,原来是他用快捷无比的手法将狮血装入了一个小巧玲珑的白玉瓶中,纳入怀里放好,向风隐道:“你做得很出色,待会儿我就把瓶子给你,现在我们先为虚夜洗礼,为他练就‘真身’。”
这话一出,虚夜不禁心神一震,暗忖此次洗礼必定非同小可,否则怎会光准备工作就如此繁琐。
——那么,我也该拼了!
炎之圣者很满意虚夜神情的转变,正色道:“正规功法的修炼一般从二阶大成开始,不过我们道德宗独辟蹊径,开创了自灵觉完全觉醒便可修习功法的先河,但其过程凶险万分,起步的淬炼肉身,也就是练就真身,是打基础,也是最难闯过的关口,所以,你务必记住这段清心诀:神且居静寂枯淡,空无虚妄乃镜像,物我两忘之。”</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