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真该捡一个监护人?哈利难得动心地想了想,不过考虑到随即而来的一系列相处磨合之类的问题,他果断地打消了这个注意。
要知道上辈子他也就和库洛洛、金两个人关系亲密一点,西索这个锲而不舍自己黏上来的货不算。
哈利轻踏地面,看着脚下受力腾起一层蒙蒙的灰雾,手指微动,下一瞬三条水龙凭空而起,呼啸着自下而上在灰影斑驳地空旷厂房内卷过,带走了累计数年的污迹,却未上海房屋本身分毫。
差强人意,哈利看了看效果,暗道。控制力的精准度在他不间断练习之下恢复的相当不错,达到前几辈子的最高水平也不过就是这两年的事情了。而力量的积累,由于这辈子的力量形式再一次有别于曾经修行过的内力和念力,他习惯性用的内力的修炼方式——机缘巧合,他曾蒙一个老道青眼得到过一部道藏,不算如何顶尖却最为平心静气、中正平和,练起来也没有什么危险性,按那老道说是最适合他的——意外的增长速度相当的超出预期。哈利现在回想起来,总有那个老道似乎看穿了什么的感觉。
相比于一帆风顺的修炼进程,这种力量的使用方式却是完完全全的外放型,就其本身而言略显鸡肋——想象一下,刚使用了两个消耗略大的能力后就体内空荡荡的感觉。哈利在琢磨这能力的初期很是过了一把每天都算计着来的日子,直到他从上一辈子的念能力“元素使”中得到启发——用自己的一点力量来引动四周的元素,意外的省力且效果卓然——当然,转世投胎不负责附送金手指大礼包来着。不过这并不妨碍哈利在无数次的练习中发现,每次他动用力量时,四周的某些因子会变得分外的……活泼。
这一点曾经让德思礼们至少神经衰弱了好几个等级——鉴于他们一贯对于任何的突发事件都是如此的敏感纤细。当然,在哈利注意到这样的突发状况能被很好的利用起来之后,他和德思礼们终于结束了整整五年的互相折磨。既然能够保障安全了,又何必在德思礼家多待呢?他只是社交倦怠,又不是喜欢承受冷暴力。
相比对于他的离开,德思礼们这会儿大概正在弹冠相庆吧?哈利不负责任的想,而他猜想中应该正在切蛋糕庆祝的德思礼一家这会儿却实实在在的堕入了无边的恐惧之中。
“你们居然!”黑发黑袍的年轻男子显然气到近乎口不择言,盛怒之下原本就稍显阴郁的脸色成功的让鼓起勇气挡在妻儿面前的威农·德思礼瑟缩了一下,他的儿子达力·德思礼更是惊恐得恨不能把自己团成一个球——虽然他已经很像球了。
“你们怎么敢!”他捉着自己的魔杖,像是掐紧了对面那个麻瓜的脖子——尽管他胖的几乎找不到脖子的存在。
“冷静,西弗勒斯。”高大的老人尽可能低的弯下自己的腰,勉勉强强的将半个身体挤进哈利曾蜗居过的碗柜。
“但是,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斯内普盯着面前的麻瓜一家,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看上去真的很想来上那么两下。
“哈利他的确是凭自己的意志离开的。”邓布利多艰难的从窄小昏暗的碗柜中拔出自己的身子,一手扶着柜门。另一只手的指尖夹着一张小小的便签纸。
“很聪明,非常聪明。”邓布利多一直板着的面孔似乎放松了些,他敲了敲身后的碗柜道:“西弗勒斯,你过来看看,踪丝居然被他转移到了这个小东西身上。”他举起的魔杖杖尖前漂浮着一只小小的蜘蛛,带了点赞赏的语气,接了一句:“霍格沃茨建成以来第一个这样干的,非常的、天才。”
“当然了,那个小东西。”瑟缩在威农背后的佩妮突然爆发了,她昂着下巴从牙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单词,带着深切的鄙夷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被她的话语吸引去注意力的人们没有发现。
“他当然是个天才,怪物中的天才。”佩妮深吸了一口气,接着道:“在他还只能躺着的时候,就知道该怎么有意识的去控制一切他能看得到的东西。整整五年,五年!”她紧紧的揪着自己儿子的衣服,下死劲的将这个小胖子往自己瘦弱的怀里塞。
“我们忍受这个小神经病整整五年,没过过一天真正安生的日子。真是谢天谢地他自己走了,完完全全出自于他自己的选择。”佩妮的庆幸几乎要从她的脸皮底下冒出来了。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你们。”邓布利多半月形眼镜片后湛蓝的眼珠眨也不眨地严肃的盯着德思礼一家,加重了语气重复道:“从来没有。”
“即使在你们这样对待他之后。”邓布利多终于难掩自己的失望和愤怒:“佩妮·德思礼,你承诺过的,会好好对待这个孩子。他只是个孩子,并且是你妹妹莉莉唯一的血脉!”
“我抚养了他,提供吃穿,提供住宿,这些难道还不够吗?”威农心虚的抬高嗓音,将直面着两个强大男巫怒火的妻子拉开。
“如果你们真的关心,哪怕只有一点点。”邓布利多举起手中的纸条,道:“我们不会直到现在才发现哈利离开了,而你,也不会发现不了这么明显的讯息——即使这是留给我们的。”
“你只是尽你最大的努力去漠视。”沉默了许久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嘶声道,不知道是在说德思礼夫妇,还是在说他自己。
“不要说得好像你们关心一样。”佩妮从鼻腔里哼出声来。
“是的,我做错了一些事情。”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说,“但我决定修正这个错误,走吧,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扭头给了德思礼一家一个扭曲的恶意笑容,抱成团的三人齐齐一抖。
就当两人跨出屋门时,佩妮出乎意料的开了口:“大约在半年前,那个小崽子说过,如果高兴会寄明信片。”
“多谢,德思礼夫人。”邓布利多转身,看进她的眼:“我想到时候你会通知我的,是吗?”
“如果,你能保证以后不再威胁我的家庭,是的,我会的。”佩妮用发颤的声音以及此生最大的勇气与邓布利多定下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