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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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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换成一个不怕死的人,也绝对不愿意选择这样一个死法!更何况那个男孩现在根本还没死,他的呼吸微弱,他的鲜血还在流淌,可是他的生命却没有完全消逝!

左道的脑海在不断地挣扎,他面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能算人,如果连同类的器脏都能够吃,这绝对不是什么神,是魔鬼!可是,左道没有选择,如果不成为魔鬼,那么,他就会变成冤鬼!与其成为冤鬼,到不如成为一只魔鬼!

终于,左道说服了自己,他必须活下去,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活下去。他不想死,绝对不愿意死,所以,他要吃!当左道抬起自己手的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比这群魔鬼,强不了多少,可是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比活下去更加重要?

指尖传来了那肝脏的温度,那是一种十分温暖的感觉,依旧在颤动的肝脏并没有流失那一份温暖,依旧是那般鲜艳。拿起来,放入自己的口中,闭上自己的眼睛,左道觉得自己也快要陷入疯狂。

他想要吞下去,想要一口吞下去。可是,族长割下来的这一块肝脏虽然不大,但是却也不是左道能够一口吞下的,强行的吞下反而让左道更加反胃。

所以,本能战胜了理智,左道在强行吞下后感觉自己快呕吐的时候,张嘴咀嚼!第一口咬下去的时候,一股血腥味一下子弥漫了左道的嘴、喉咙。他的唇齿,都是一股浓厚浓烈,沾满怨念的血腥味。那种味道一下子冲上了他的脑海,让左道整个人的眼睛也在一刹那,变得红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想起了秦汉,想起了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左道总有着一种感觉,父亲的血,很温暖,很好喝,一点都不刺鼻。可在记忆的最后,秦汉那温暖的血,似乎变成了黑色,血肉模糊!

“呕!”脑海之中混乱的记忆与口中浓烈的血腥味叠加在了一起,让左道终于忍受不住而发出了一声干呕!

“巫神使者!”当听到左道的那一身干呕之后,原本恭敬的族长猛然抬起了自己的头,他的眼中充满了惊疑。甚至,隐隐还有着愤怒。他竟然在听到了巫神使者的干呕,在享受最美味的祭品时候,发出了干呕!

而那一刻,左道的灵魂,也发出了一阵冷颤!这让左道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他明白自己的这一声干呕绝对让村长发生了怀疑,如果自己不赶紧想办法的话,恐怕下一个祭品就是自己了!

“噢!好吃,好吃!”左道那一张近乎要扭曲的脸露出了一丝怪笑,就仿佛是一个饥渴已久的人一般,伸手抓向了另一个盘子上边,那一块跳动着的心肉!那一刻的左道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犹豫,他明白,一旦自己犹豫了,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

所以,当那一块心肉在自己的舌尖绽放,当那血腥的气息甚至充满了自己的鼻腔,左道都没有露出一丝一毫难受的样子。他只是在笑,是的,他在笑。泪水不断地顺着眼角流下,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十分的难受恶心,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一副欢愉享受的表情。他在不断地咀嚼着,用那掺着恶心与享受的表情,交织着展现出来,望向那一个个跪拜着自己的人,不断地咀嚼,然后一口吞下!

在吞下那肝脏与心肉的时候,左道觉得自己仿佛吞下了一团在熊熊燃烧的火焰,燃烧着自己的胃,燃烧着自己的喉咙,燃烧着自己的灵魂!可是,这熊熊的火焰并没有让左道倒下,相反的,在血腥与火焰之中,左道觉得自己的身体之中,正有着什么东西在回应着,在亢奋着,似乎对于这一切表示着欢迎,让左道的血脉在膨胀着,跳动着,欢呼着!

左道这样的表情,自然是被所有的高昌族人看在了眼里,他们自然不明白左道是掺着着多少情感才露出这样一个怪异,甚至有点变态的表情的。可是此时左道的表情,让他们觉得就仿佛是哪石像之上的巫神大人一般!

这样的发现让所有人族人都是一阵兴奋,从左道那享受的样子就完全可以知道,左道对着一次的祭祀是十分满意的!那现在就可以进行着祭祀的最后一步,完成这一次的祭祀!

“枭首!”当这两个字从族长的口中欢呼着喊出的时候,左道明显地一愣。很快他就看到那一把匕首又从新落到了族长的手中。

那不甘而怨毒的眼睛之中充满了痛苦,他还没有死,或者应该说没有死透,但这一次他是真的要死了!

这一次,族长根本就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直接而迅捷,在那已经被血染透的颈脖上,迅速切下!

直到许久之后,左道仍然都不敢相信,一个不曾修仙的垂垂老者,竟然能够那么干净利落地下手,割下一颗大好头颅。

那一双苍老的手连一丝抖动都没有,看起来是那样的笔直笔挺,以至于当那大动脉被彻底割裂之后,却因为族长的下手实在是太快,所以直到那高高飞起的头颅猛然落地之后,那一具已经没有了头颅的躯体,才最终喷出了一柱鲜血。

不过,也仅有这保持他最后生命的这一柱鲜血。除了动脉之内的鲜血,早已经给族长放光了,而这一次,族长的身上再也没有被喷溅到一丝一毫的鲜血!

他的眼中只有着一种亢奋,一种冲动。他的身上,仿佛有着使不完的力量,就仿佛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年轻的时候一般。他成功了,成功地完成了这一次祭祀!他将永远是这高昌族最为顶端的族长!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就此完成的祭祀,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当那一颗年轻的头颅掉落在地上,又弹起而滚动之后,原本塞在他嘴巴之中的棉布,却一下子掉落了出来。

当棉布掉落之后,一种让人为之牙酸的“咯咯”之声,响彻在所有人的耳畔。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那一颗大好头颅上面,因为他一双怨毒的眼睛,并没有闭上!人们常说死不瞑目,受尽折磨与冤屈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闭上自己的眼睛!

这一个恐怕只有五六岁的孩子,却用着一个让人心颤的表情,想要撕咬一切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人!当承受了那样的痛苦,承受了那样的怨恨,这,再也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他的怨恨太深了,他死了,他绝对已经死了!可是在生前的时候,他就已经恨不得将这里的所有人生吞活剥。无法化解的怨念让他的牙齿一直紧紧地咬住,当棉布脱落的时候,就算他已经死了,可是他的牙齿却秉承了他最后的意念,仍在撞击着,撕咬着,那令人牙酸的声音,正是他最后的抗诉!

左道的双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紧紧攥住,嘴角的血腥味似乎不愿散去,一直萦绕着他的心间。膨胀的血管让他整个人似乎有着一种想要发狂的感觉。那最后的一幕,更是给了左道深深的刺激,究竟要多大的怨恨,才能够让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在死后仍不瞑目,仍然怨毒?

这种怨毒的目光,左道只在杀蛇的时候见过!如果你直接将蛇打死再杀,自然没什么。可如果你在蛇依旧是活着的时候,将蛇头给割下,蛇是不会死的!

那冷厉怨毒的目光会一直盯着你,将你烙印在它的眼珠,它的牙齿会跟现在这个孩子一般不断咬动,能一天一夜而不止!甚至靠近蛇头一米范围,蛇头依然能跃起噬人!这个时候的蛇,才是最毒的!但有时候,人其实比起蛇来说,更加冷血!

“杀,给我杀死他!”望着那怨毒的眼睛,看着那仍在不断咬动着的牙齿,原本笑得十分开心的族长整个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那种森然的感觉,足以令任何人发狂!

不过,族长身后的两个壮汉这一次并没有动手,尽管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是一个死人,更准确的说,是一个死人头。可是,面对着这样一个死人头,他们一时之间却没有办法来使唤自己的身体,或许,那种森然的感觉,早已让他们的血液都冻结!

“废物!”陷入疯狂的族长一把推开了两个壮汉,从桌上扯下了一条锦帛。随后一扬,那让金黄色的锦帛,盖住了那令人齿寒的头颅。虽然“咯咯”作响的声音还在,但是,那一双怨毒的眼睛,却再也看不见了。

族长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祭祀摆放的器皿,拿在了自己的手中。那是用铜制成的器皿。足足有快一米的长度,也不知道族长是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这铜器,高高地举起。

“去死!”

“砰!”伴随着族长疯狂的吼叫,伴随着一声硬物撞击所发出来的剧烈声响,原本黄色的锦帛上面,竟然出现了朵朵红花。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彻底陷入疯狂的族长根本不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表情究竟有多么可怕,他只是举着手中的铜器,一次又一次的砸下去。连他自己都忘记自己究竟砸了多少下。当金黄色锦帛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甚至一团团白色的液体透过锦帛而流出之后,族长才终于回过了神来。

“咯咯”的声音早已经消失,族长阴沉的表情也渐渐恢复了红润,他的眼睛不再望向让他感到心惊肉跳的那一团红白混合的物体。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赶紧调整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尽量看起来温和一些,平静一些,虔诚一些。

随后他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左道,他很怕这完美的祭祀在最后一刻,却出现了这样的纰漏。他很怕自己梦想得到的一切,都将会失去。可令他惊喜的是,他在左道的眼中,竟然没有看到失望!是的,那一双空洞的眼睛,根本就能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族长,我们应该恭迎巫神使者进寨才是!”一声唯美动人的声音,一下子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旁。这一声动人的声音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过去,全落在了白玉的身上。此时的白玉脸上带着一抹娇羞,似乎十分不喜欢被这么多人看着自己,轻轻低下的螓首掩盖不了那绯红的神情。

“是,是啊!”回过神来的族长猛然一跺脚,刚才被那一双怨毒的眼神盯着,让他也有些失了分寸。原本以为祭祀结束,那么巫神使者就应该回去才对。

这一次,显然是这些孩子冒犯了巫神使者,才引得巫神使者降临。可当祭祀结束之后,巫神使者还留在这里。按照以往的传说,那是因为使者对于祭祀不满意,要给族落之中带来灾祸。

但听了白玉的提醒,族长已经明白了,既然巫神使者并不是带来灾祸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那就是带来福祉的!

想到这里,族长的脸上立马涌现出了一股狂喜之色,立刻就想要走上前去,不过走了两步族长才猛然醒悟,自己刚刚才完成祭祀,最后更是亲手砸死了那令人厌恶的头颅,还没有来得及去沐浴更衣,怎么能用这样一副样子就去邀请巫神使者?

所以,族长的目光很快就落到了依旧娇羞动人的白玉身上。高昌族一直都有一个传统,那就是,选取本族最漂亮年轻女子,并且必须是处女,来担任圣女。

“白玉!”当族长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白玉的身子猛地一颤,似乎有些激动,又有些害怕一般,轻轻地抬起头看了左道一眼,随后又飞快低下。但是,她还是迈开了她的脚步,款款地朝着左道走来。

而当一个绝美的处子,一朵只有十四五岁的稚嫩花朵带着醉人的微笑朝着自己走来的时候,左道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醉了,这,难道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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