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说吧,你要干什么!”贫血人士没好气的转过身,华丽考究的穿着再配上那张苍白的美男脸,奢靡中透着几分病态的瑰丽,竟让人一时无法从他身上拔开目光,几个雄性少年自惭那个形秽了。
或许只有跟这个病态瑰丽相处过的海姆达尔不受他的吸血鬼费洛蒙的影响。
“沙发上那孩子的情况您也看见了,他们的一位同伴至今下落不明。”
海姆达尔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鼻环老大被咬伤确实和吸血鬼脱不了干系,但是并不能说那个下落不明的少年和这件事存在必然联系,也不能证明那位少年就是吸血鬼抓走的,可海姆达尔偏偏把两重意思放在一起,误导别人产生联想。
贫血人士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脸一下就黑了。
吸血鬼狰狞起来气质骇人,前后反差剧烈,几个少年有些扛不住,情不自禁的朝后退了几步。就连吸血鬼控的布塔也决定要小命不要男色。
“蝙蝠伤人的事儿已经不止一次了,您和您的同伴们不应该想办法解决一下吗?”海姆达尔跟他摆事实讲道理。“还是说你们没办法解决?如果真是这样,我会写份报告提交管理这些事宜的国际相关部门寻求帮助。”
“威胁我?”贫血人士的气焰消下去了,尽管不好听,海姆达尔说的一部分却是事实。
“不,我在说某一种可能,我相信我们谁都不希望看到这种解决办法的出台。”
贫血人士沉默片刻,朝海姆达尔招招手,海姆达尔依言而动,被布塔一把拉住,海姆达尔诧异的回头,一脸惊慌的布塔刷地松手,支支吾吾的低了头。
海姆达尔笑了笑,拍拍她的肩膀,走到贫血人士身旁。贫血人士眼中闪烁着讥讽的光,海姆达尔视而不见。
“你威胁不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那些孩子根本不被巫师世界承认,多一个少一个也不会有人在意。”贫血人士一改刚才的气急败坏。
“啰嗦什么,能做就做,做不到我就换人。”海姆达尔貌似不耐烦的说。“只要您认为行,我捐个血啥的犒劳您或者您的同伴也不成问题,您不是说那位是处.女么,她的血一定很吸引您吧?”要不然怎么会一进门就说那种猥琐的话。
贫血人士起初听了那个来气啊,听到后来气就全没了,浓浓的渴望在眼底荡漾啊荡漾,可见新鲜的血液对他们有多么重要,一脸的如饥似渴。
“你说的!”贫血人士要求保证。
“咱们可以签个魔法条约,或者再来个咒语啥的。”海姆达尔毫不在意的说。
“别用巫师那套,我相信你!”贫血人士最终没能抵挡住口腹之欲。
“先说好,我们最多只给400毫升,多了没有。”献血最多就是这个数。
俩400毫升也不少了。贫血人士也明白不能太过分,没有反对。
海姆达尔瞄瞄他,“杵这儿干嘛,还不快去!”
约翰先生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为了新鲜的“番茄酱”,他忍了。
“你跟我一起去!这事涉及到巫师,我们得有个人证在场。”非常看不上海姆达尔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
“好啊。”海姆达尔很干脆。
转头和那群少年一说,少年们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科很想一起去,但是知道自己即使跟去了也会拖后腿,其他几个心思各异,情绪反射在脸部显得很一致,一个个蔫了吧唧的。尤其是毁容少年,一脸的便秘表情,海姆达尔很乐观的把他的表情定义为“其实不想你走,其实很想你留,留下来跟你说谢谢”。
海姆达尔跟这几个没什么特别交代的,转头对科道,“上班迟到了!”
科后知后觉的尖叫一声,冲了出去,海姆达尔二话不说跟了出去,贫血人士紧跟其后。布塔禁不住跟了几步,被毁容少年扯住胳膊,手劲之大,攥的布塔疼的咬住下唇,最终,她一脸木然的垂下眼眸。
耳畔飘扬着优雅的古典乐,但是这些音乐跟威克多听的不太一样,它们更轻柔更舒缓更流畅,也更催人欲睡。
头顶上的水晶灯闪烁着斑斓彩光,华美璀璨,可色泽过于冰冷坚硬,呆久了感觉全身泛寒,而且特别刺眼。
靡靡之音!海姆达尔评价着,把目光从一对腻歪在一块儿的脸色惨白的男女身上拔开,因为那个女人突然转过脸来,目光尖刻的吓人,没有一丁点沉溺于男女之情的迷醉。
女人甩开紧追不放的男人,毫不留恋的站起来朝海姆达尔走来,海姆达尔的脸微微一抽,手腕一勾抱住贫血人士,贫血人士差点激动的把他扔出去,余光扫到不远处脚步僵住的同类,撇撇嘴,默认了海姆达尔又一次抱他的大腿解围。
“活该!”贫血人士刚才是被海姆达尔绕过去了,现在回过味来觉得有点得不偿失,但到底念着处.女血的鲜美,没有出尔反尔。
“你故意的!”海姆达尔也是一脸不善,把他往久久丫集中地带,不是故意的又是什么。
“你不也是故意的么,咱们彼此彼此!”贫血人士对他的指控嗤之以鼻。
“我就是想来看看吸血鬼是怎么办事的!”海姆达尔没有否认,但是辩解。
贫血人士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看见了,到处都在‘办事’。”
海姆达尔不想跟他拌嘴,吸血鬼都是TMD猥琐大拿!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个S形的吧台边,贫血人士手持高脚杯,里面盛着鲜红色的液体,听说是混合动物血液,跟人血味道很像,可以暂时缓解他们的口渴症状。
“走吧。”贫血人士放下一饮而尽的杯子,带着海姆达尔绕过吧台,进了吧台后方的小门内。
房间内黑糊糊的,家具的轮廓影影绰绰,从模糊的外形能看出这里的东西应该价格不菲。一束微弱的白光射在一面墙壁上留下一个亮闪闪的椭圆形。海姆达尔眯了下眼,发现整面墙挂满了各种相片,有彩色的麻瓜照片,也有黑白的魔法相片。
“约翰?”海姆达尔感觉有些不对劲,约翰迟迟没有回应,与此同时古怪的窸窣声在四周响起,危机感让海姆达尔浑身汗毛倒竖。
魔杖滑入手中,轰轰爆炸使得屋子里的家具应声爆裂,就像举着冲锋枪大扫荡,家具的碎片在房间内翻飞溅射。整个房间如一个内部爆破的大铁桶,乒乒乓乓的闷响。
发出白色光芒的灯具在扫荡中破裂,唯一的光源消失,屋内陷入一片漆黑。
片刻后,惊天动地结束,让海姆达尔不适的诡异感在稀里哗啦中荡然无存。
海姆达尔撤销了盔甲护身。
荧光闪烁亮起,屋内不出预料的一片狼藉,没有一件东西是完好的,贴着华美壁纸的墙壁上坑坑洼洼,墙布大面积的往下脱落,斑斑点点的血迹爬满了墙壁和地面,惨不忍睹。
海姆达尔举高魔杖,光源往上抬去。
本该出现的吸血鬼们一个个像蝙蝠似的倒吊在天花板上,被荧光闪烁的光芒照到纷纷瑟缩了一下——有些吸血鬼明显被炸伤了,而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对海姆达尔龇牙咧嘴,獠牙毕露,很有点马后炮的意思。
他们无一例外的一脸凶相,眼珠颜色极淡,眼窝周围布满了不自然的外凸的血管,显得眼窝很深,眼圈发青,惨无人色,乍一看去还真有点鬼气森森。颜色再好也无法掩饰与人类审美背道而驰的本来面目,比如媚娃,比如人鱼,比如狼人,比如卢萨尔卡。
“是不是可以放了我的朋友?”海姆达尔一副万事好商量的好好先生模样,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出,或许这些吸血鬼会尝试相信他就像表面这样无害。
荧光闪烁照到另一边,约翰正被两个吸血鬼牢牢制住,缩在天花板的一角。那两个吸血鬼一暴露在光源下就松开了手,约翰安然无恙的落回地面。
“没事吧?”海姆达尔问。
其实海姆达尔的言下之意是有没有被咱的魔法伤到,贫血人士误会了。
“没事。”约翰叹口气,这下玩大了。
他的这些自视甚高的同伴无非就是想对斯图鲁松来个下马威,巫师和吸血鬼并不如表面宣扬的那般相安无事。
“他们,嗯,不是想伤害你。”约翰说这话自己都觉得脸红。
谁知道呢,吸血鬼现在俨然成了受害者,什么都是他们在讲。刚才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若真有个万一,到时候他还怎么站在这里听他们说一句“我们不是想伤害你”?!
或许海姆达尔脸色很难看,约翰再没说这些不着边际的。
“行了,别躲了,我还有正经事儿呢,赶紧下来办事儿!”海姆达尔不耐烦,威胁道,“再不下来我把这栋楼炸通了!”狰狞的脸与青筋外凸的久久丫们相比也不遑多让。
大蝙蝠们拖拖拉拉,唯恐抢了先。
“我不像你们和阴尸一样‘长命百岁’,速度!”
斯图鲁松室长仰天一声吼,哗啦啦掉下一片大蝙蝠。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