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酒席宴前坐定,一开始的时候,几个人的言语间还有些生疏,几杯酒下去之后,恃才傲物的狂生本质,便暴露无疑。
尤其是这许抟陈公执,几杯酒下去,出口便是对当今皇帝的不满情绪。
怨愤遍野,却又只顾自己享乐,对于赵佶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到了这个地步,钱恒已经能够感受到许抟心中的部分,也有点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会主动找上自己来。
要说刘子晕,应该是听了其父亲的话,才会和自己结交,至于说陈康伯,显然是受了秦桧的安排,才会跟自己靠近。
唯独这位许抟,直接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来,而且还是个没什么心计的直肠子。
一旁陈康伯还忍不住劝说了几句,“公执,话过了,小心隔墙有耳!”
许抟却哼了声,“长卿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我不会牵扯到你们几位的,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今天借着钱大人的这顿酒,想要好好倾诉一番,却没想到影响到了几位的心情!”
这时钱恒忽然笑起来,“公执兄,这话不用如此说,对于公执兄的心情,恒远很能理解,尤其是当我去到西军府州任职的时候,更是明白公执兄所说,事实上,情况要比公执兄说看到的更糟一些!”
钱恒如此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说出来的话,却如此的大逆不道。
这话听在陈康伯耳中,如雷击一般,脸色有点发白。
“钱大人,钱学长,您酒醉了!”
钱恒一笑,“如果是会之在这里,我可能会说的更直接一点,无妨,就当你没有听到罢了!”
钱恒如此一番表达,反倒让许抟猛地一拍桌案,“好,不愧是少阳追随的大人,就冲大人您这句话,我许抟这条命就交个你了!”
许抟这话,让钱恒脸色有点发黑。
什么叫把命交给我了?
“公执兄,你醉了!”
许抟摇头,“我没醉,我知道我是什么性格,在听说少阳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跟少阳有所联络,直到今日,见到钱大人本尊之后,我才决定,去特么的什么太学生,管他什么进士及第,不过尔尔!”
话说到这个份上,钱恒已经明白,这位许抟是在跟自己表忠心。
可照着这家伙这个劲头说下去,还不知道会冒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现在钱恒还想在汴京混下去呢。
想到这,钱恒忽然喊了声,“房二!”
一直就跟在钱恒身边的房二应了声,“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说话间,房二便挑帘子进来。
钱恒一指许抟,“把这位仁兄请回家里,我回去有话要说!”
钱恒忽然搞出来这么一出,就算许抟有些酒醉,可也不是真得笨蛋,当即就没有再说什么,任由房二搀扶着,离开了酒席。
临走前,还特意多看了钱恒一眼。
而此时的钱恒,根本就没有瞅他,而是把目光全部留在了陈康伯身上。
在钱恒看来,这三人中,最数陈康伯的身份复杂。
许抟既然是陈东的好友,自然不会有任何顾忌,但身为秦桧好友的陈康伯,此时还没有达到让钱恒信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