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您没事吧?”克洛斯终于忍不住,问了我一句。
“没事……大概没事吧?”我尽量坐正身姿,不让身体大部分和座椅接触。
“您再忍着点,下午就能到学院了,”克洛斯从马车车窗向外看去,空中一片yin霾,不禁让他担心起来,“看这天气似乎有些转yin,希望不要下雨就好。”
“嗯……”话虽然说起来很轻松,可是jing神和**对于异常的承受上限差异问题,还是让我忍不住咂了咂嘴。
从出发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我已经被颠的快要吐出来了。
一开始看到这外形实而不华的马车,我还以为它的xing能比起那些装饰品要好上很多。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似乎特别不重视平民的交通工具,马车毫无防震措施,再加上斯陶洛德家族的宅院隐于山林之中,虽然有对外的通道,可这通道的平坦度却不得不让人吐槽。
总的来说,由于一路的颠簸,再加上天气突然转凉,我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早知道早餐就多吃点了……”扶着稍微有些发昏的脑袋,我想到了临走时芙蕾雅的担心神情。
“或许少吃一点也是有好处的。”克洛斯看着我越来越差的脸se,不禁喃喃道。
“也对……”感受到胃部的异状时,我的身上冒出了一阵冷汗。
“唉……即使是在治疗之后,二小姐的身体状态也实在谈不上健康,我担心……”说到这,克洛斯转头看向了身后。
“看来这个世界在物理方面的隔音措施上也很不重视啊。”车夫离我们只有一板之隔,克洛斯也没再继续说下去。
“所以,出于对二小姐自保能力的考虑,我昨晚做了一个东西。”克洛斯从身旁的提包中翻出一束细线。
看到轻装上阵的克洛斯,我又看了眼芙蕾雅为我准备的,放在车里的这些大包小包,不禁也叹了口气。
“这是?”
“不出意外的话,这是我不再你身边时,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自保能力。”克洛斯看着手中细若发丝的银线,满意地笑了出来。
“这东西有这么厉害?”看着这束“吹弹可断”的银线,我小声地问道。
“这是我……”克洛斯也压低了声音,“这是我的能力的具现体。”
我看着他手中的银线,又看了看他自信的笑容,顿时来了好奇。
“虽然只能保证最低程度的功效,但‘改写’之意却最为本质又最为直观的保存了下来,可以说是简单又实用的道具。”说罢,他便把银线递了过来。
“那具体的用法呢?”我接过银线,仔细端详了一番。
这银线材质不明,握在手中无重无温,几乎感受不到它的触感。
“这需要您的一滴鲜血,才能激活它的功效,”克洛斯说道这个话题时明显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也是因为控制的方法过于简单,所以才设定了这么一个‘滴血认主’的桥段。”
“好吧……”我没多想,将手指放在绷直的银线上轻轻一压。
刚做完我就后悔了,十指连心,痛得我差点忍不住眼泪。
受到我鲜血洗礼的银线突然躁动了起来,向外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这个东西虽然受了些物理架构上的限制,但由您控制的话,应该不会有太多问题,您只需要思考着它应该在什么时候用什么形态出现在什么地方就可以了。”克洛斯解释道。
“这么方便?”闻言我立即实验了一下,思考着让它舒展开身形。银线果然像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按照我的思考变换着形状。
“功效的发动则需要您亲口将它说出来,避免跳跃xing思考扩散可能会导致的意外,这是比较稳妥的做法。”看到这束银线在我的意念下运用自如,克洛斯继续介绍着它的用法。
“亲口说出来?”克洛斯似乎对这个作品相当的自豪,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在我手中做着无规则运动的银线。
“没错,‘改写’最直观的作用是破坏事物当前所拥有的形态,之所以设计成线型,也是因为线型最为适合这个属xing。”
“也就是说,这玩意儿锋利无比了?”
“不,锋利这个概念多少需要一些外力的作用,但是只要您发动了它的功效,任何和它以任意形式接触的事物,都会被立即破坏当前的形态。”
“听上去相当危险啊……”我看着手中的银线,不禁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控制的好它。
“这个您不用担心,”克洛斯说,“无论它处于触发还是未触发的状态,都不会对它的主人产生直接作用,除非您想伤害到自己。”
“不会产生直接作用是指,我可以触碰到物理形态的它,但是‘改写’的功效作用不到我身上吗?”
“正是如此。”
“好吧,谢谢您。”我对克洛斯的细心露出一个由衷的微笑。
“这是应该的。”克洛斯颔首示意。
“对了,我还有个问题,”轻车熟路后,手中的银线变换动作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这东西只能保持这个形态吗?我是指长短粗细韧xing之类的。”
“由于被禁锢在‘线形’的框架内,它最多只能改变一下长短,粗细的话应该是被语言属xing法则限制在一厘米之内。至于韧xing,这个您不需要担心,由于这东西本身就是‘规则’,能破坏它的也只有规则,或在其之上的法则。”
“也就是说无论形态是刚是柔,都不会断吗。”
克洛斯点了点头,接着说:“只要您能看到这根线的当前形态,便能控制它。我觉得,对您来说这应该是最契合的能力了。”
听他一番话,我才注意到这东西最大的价值。只要我打开上帝视角,身体藏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那么这不仅是杀人越货的利器,还能同时保全我的隐秘xing,甚至能让别人不明白是谁用了什么东西杀了他。
不得不说,这东西的价值确实是“规则”级别的,实至名归。
那么只要保护好这东西本身的隐秘xing——我尝试着让它改变了一下形态——能查到这东西是我在使用的蛛丝马迹,也就消失了。
我看着手中银se的发带状物,不禁觉得原本在大脑中隐隐作痛的低语也消失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我这长发有些碍事,剪了又有些可惜。”我把直达背部的柔顺长发集中在一起,试图绑一个马尾辫。
惭愧的是,不知是头发过于有弹力还是我的方法不对,尝试了半天,不是直接掉下来就是压根塑不了型。
“我来吧。”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克洛斯微笑道。
“……那就麻烦您了。”我也没奇怪为什么克洛斯会这方面的事。工作使然,无论他知道什么“不该知道”的事,也没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