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娟忍不住一把掀开靠垫:“别吵啦,吵死人啦!”
脚步声突然消失了,阿娟眨巴了两下眼睛,开始清醒过来。她望向没有开灯而笼罩在一团黑暗中的二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却提不起半丝勇气上楼查看。
“都怪那群臭男人,泡什么澡哇,丢我一个人守在这儿……”阿娟咬了咬牙,眼光不经意地溜到反射着冰凉玻璃寒光的镜框上,终于憋不住了,“啊”地一声把手头的红色靠垫狠狠抛掷过去,豁啷!镜框像只折翼的鸟儿被砸得一个跟头翻了下来,碰到桌面上,碎裂了。
咔嚓,大门防盗锁从外面被旋开了,门扇却并未即时开启。阿娟倏地坐直身子,两眼惊恐地死瞪着门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真的回来了?她的手无意识地抓起沙发上另一只品蓝靠垫,紧紧压在了胸口上,感觉若不是这样自己的心就快要蹦出来了!
门终于缓慢地被推开了,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哇!”阿娟吓得尖叫了起来。
门外的大雄被阿娟突兀的叫声也吓了一大跳,快步蹿进来,反手掩上大门:“是我,鬼叫什么!”
阿娟看清楚了探过来的人脸,呜咽一声,连人带靠垫扑进大雄怀里:“死男人臭男人,吓死我了呜呜呜——”大雄嘿嘿一乐:“你的死男人都躺在殡仪馆里了,明天就一把火烧掉,你怕什么!”
阿娟闻言抬头:“你怎么又回来了,那班家伙呢?”
大雄放肆地捏捏女人的脸:“还不是担心你,给他们开了房我就溜回来了。”他一屁股栽进真皮沙发里,弹出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眉头依然紧蹙着。
阿娟怜惜地伸出食指,顺着男人额间纹路往下划,来到眉心处轻轻揉了揉:“货还没找到?”
大雄半闭着眼,倦怠地摇了摇头:“那晚上拉了笨周和烂仔黄去洗桑拿,我进办公室翻过没有。那老家伙向来爱留一手,指不定藏哪去了。”他握住阿娟的手指头:“你在他身边,有没有听他提起过什么?”
阿娟仰起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说:“没有呀,就是交易前那天晚上,他嘀咕了句:现在条子查得紧,那么大包现货不好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