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酒喝得很顺畅。十六只酒坛都被启开,倾城怕某些人又要喝醉,再要溺亡,怎么说都不肯答应将这些酒全部喝光。
七爷却不耐烦,坐在石桌前,跷着二郎腿看满池的景色,“沐若兰,你专程跟爷作对的是吧?”
她不是专程要作对,她只是害怕。害怕他再一次倒在这里,而她已经无力回天。
他挑眉,“那你就多喝几坛呗。你把剩下的酒喝光了,爷就不用喝了。”说的倒是好听,只是她这样的酒量,只恐怕还没喝完就倒下了。
到时候,七爷治病救人的本事还不如她,岂非要她提早去见阎王爷?
她摇头。
他勾唇一笑,随意拣起一只酒坛,仰天灌下一大口酒,擦了擦唇边酒渍,“没事儿,爷酒量好。”
笑容被月光照射,似乎不是人间之物。
她无奈蹙眉,一把抢走了他手中的酒坛,喝下一大口,不悦道:“我若不喝,你又要说我欺负你。你刚从鬼门关回来,还是养着身体吧。”
他便哈哈大笑起来,瞧着她捧着酒坛喝酒的模样,摇摇头,“吃菜。”
小菜是厨下准备的,有滋补人的汤水,都是给她准备,倒也还算符合她的口味。这样夜晚,坐在溪水边赏月喝酒最是惬意。他不再逗弄她,专心吃菜。当然,也似乎真的没打算留下一坛酒。
只要她不喝的,他便抢来喝掉了。
吃吃喝喝,也不知道过去几时,她忽然搁下酒坛,转脸仔细看七爷的侧颜。他的侧颜很好看,高挺的鼻梁尤为明显。忍不住问,“鬼门关上走一遭,两天两夜没吃东西,怎么我这会儿看你,好像是没事儿人一样?”
她眸光一闪,“你就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吗?”
对面,拿着筷子低头吃菜的七爷抬起眼帘,对望过来,“什么异常?”
她愈发蹙眉,伸手探过去,搭上他的脉搏。触手脉搏有力,不见微弱,虽稍显沉,到底也是一切正常。真是奇了怪了,两天两夜没有呼吸,温度,不进滴水粒米,竟然可以恢复成这样?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他却随意的吊儿郎当。
两个人对视一眼,七爷道:“你想知道什么?”
她眨眨眼,“呃……”
治病救人的神医,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总是想要刨根问底,知道个究竟。例如,七爷为什么醒过来就活蹦乱跳,一点儿不虚弱,不像是险些溺死的模样。
“呵……”某位爷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丢了筷子,随意拿过酒坛,喝下一大口酒,这才仰头瞧着高悬的银月,“爷的本事多了,你不知道的更多。”
“不许唬弄我。”这句套话,这么些年他也不知道讲了多少次了。关键时刻,怎么又拿这话来搪塞她。她急急等着答案,他却漫不经心。
难不成,其实他也根本不知道答案?她愈发迟疑,起身绕过石桌,准备亲手为他检查检查。
他忙避开她的动作,不耐烦开口,“好了好了,爷有闭气功行吧。”
闭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