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勾唇一笑,“是埃可惜了他们的主人不开眼,非要跟我作对,他们的下属可就遭了秧。尸体悬挂在丞相府门口,不知道被多少人指指点点,唾弃鄙夷。若那熟识之人见得了尸首,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看待。”
她的语气很平淡,好像在说旁人的笑话。
对面的刘裕终是垂下眼帘,一面轻轻拨着浮茶,一面淡淡开口,“夫人考虑的极是。只是而今天气虽然转凉,暑气却未消,这样挂着一二十个尸体在大门口,不说不好看,只怕……引个瘟疫什么的,害了下人和附近百姓。”
说来说去,好像正为附近居住的百姓考虑。眸光一颤,倾城忽然起身,“你稍坐片刻,我先去更衣。”
刘裕不料她突然站起身,脸色倏地戒备,但听得她直言要去更衣的话语,又微微松懈了半分。
他捧着茶盏盯着她。
她歉然一笑,略有些不好意思,“今晨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一直……”像是没时间再说后面的话,匆匆从挂着珍珠帘的角门穿了出去。
联系前后光景,刘裕大概很容易猜测到她身体不舒服,没有专心听他讲话。因她从珠帘后窥探他时,发觉他正安心品茶,并没感觉一点异常。
她面色倏地一冷,飞快进了书房。
花厅中说的话,书房中的人尽可以听得。但因房屋设计的问题,书房中说话,花厅中的人却不能够察觉。
刘裕一个人坐在花厅中,辛夷、七爷、倾城等人却在书房中商议。
辛夷冷冷一笑,“他来做什么?”
月姬也问,“锦公主成日与那唐七混在一处,连他的家门都不回,他还有心思找上你来,真是可笑。”
怀着刘裕的孩子,却住在外间的别院,甚至府上还养着一个戴面具的丑男人。虞美人中已经传开了,都对锦公主的做法有了腹诽。不过,锦公主是主上,众人自然没人敢多言。唯一变化的只是大家的心,渐渐向倾城靠拢。
只有七爷还保持着一点冷静,凑近一步,低声道:“你急着进来,可是发现了什么?”
倾城眸光中有了凉意,点点头,“从芙蓉园回来的时候,袭杀我的人应该就是刘裕的人。”
此话怎讲?七爷挑眉。
她眸光闪烁,“我虽然没看到任何的标记,也没从那些人口中套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是我就是能肯定,那一晚杀我的人是刘裕的人。”她神色渐渐肃然,“你救我的那一回,杀我的人当是锦公主的人,而这一回,当是刘裕的人。”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们一家子。他们夫妻二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没有证据,只凭借一个直觉。辛夷沉下脸色,“你能确定吗?”
倾城沉静下来。她至少能肯定百分之六十。
七爷冷笑,“索性他今日只身前来,你不妨去听一听他要做什么?若是一个不好,咱们就将他围在这里……”他比划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脸色冷戾起来。
反正已经闹掰了,若果然次次袭杀都是锦公主和刘裕,那么这样的关系还有什么道理不撕破脸呢?
她眼中杀气一闪而逝,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