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大惊失色,回首望向来时方向,但什么也没看见。没有倾城的人,也没有他派回去的人。
倾城冷笑,“你的人已被我派人拦阻,根本没机会营救锦公主,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风将她的话语传送到刘裕的耳中,刘裕惊骇万分,顿时失了方寸。他拨转马头,匆匆领兵欲行。但倾城怎肯放任他离去,纵然此时此刻他的人马和他们的人马已然旗鼓相当。
她高高扬起手中的夕颜剑,厉声道:“困住刘裕,定不教他逃出芦花荡1
所有的人登时被这气势所激,齐齐拔剑迎击。公子玄目光一闪,高扬起手中的长枪。倾城一把拦住他,“公子不可,你好好养伤。”风将芦花荡中高高的芦苇,吹得四散摇荡,仿似无数的温柔的手。她微微一笑,“今日一战,咱们必定会赢,你只等着看好戏吧。”
一语毕,匆匆驱马直上,领兵攻向刘裕。
或许是刘裕的心理防线早被她击破,虽处于上风,却不敢应战,只是匆忙撤退。
她拨马前行,口中高呼,“锦公主临死之时,浑身鲜血,因产后太虚弱,我见她一张脸比纸还要白,倒与你那刚出生就没命的孩子有几分相似1
同样的招数,用在未见亲生儿子一眼的刘裕身上,似乎更加的管用。刘裕几乎坐立不稳,一个劲催促下属速速撤退。他要急着回去营救锦公主,万不能全心应战。
倾城却不允许他逃离,而是转头道:“七爷从左侧包抄,辛夷从右侧强攻,我主正面,一定要拿下刘裕1声音激荡在风中,惊得刘裕的兵马慌了手脚。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两军相接,一切都按照倾城的预料交上了手。两军对垒,刘裕和倾城也终于近在咫尺之中。倾城的夕颜剑显然略短了,她一掌拍在马背上,纵身一跃,如同天神下凡一般上了刘裕的战马。
她身姿轻盈,就站在马头之上,而刘裕就在马背之上仰望她。
两个人对视,她勾唇一笑,并不多言,一剑刺下。
“叮。”刘裕的长剑迎上,擦起一片雪亮的剑花。他整张脸煞白,一双剑眉紧拧,喝斥道:“你就究竟将锦儿和孩子如何了?明明时日尚早,怎么孩子却……”
她嗤笑一声,“锦公主早产了而已,正因为她早产,所以我才能杀了她,并且杀了你的孩子。你若是恨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夕颜剑换了个方向,再次出击,直取他的心口。
而他的性命,曾是她费心营救。早知道今日成这样局面,当初怎会轻易将他救活。
她眸光中是全然的冷漠,而他目光中全是杀气。长剑卷起剑花,丝毫不肯停歇,誓要将她逼下战马。她一个纵身跳开他的攻击,一剑后刺,削中他手臂。
他掉下马来。
她紧随其后,纵身跃下,夕颜剑连环击出,步步杀招。
要杀刘裕,她却是可以的。只因刘裕的功夫并不及它。而且,此刻的刘裕心中藏了锦公主的生死,根本无心恋战。她打得就是这样一个心理战术,怎么肯放他轻易逃走。
接二连三的杀招过,刘裕已伤痕满身。他不敢再战,飞快躲藏。他的亲卫亦奔上来,试图拦住她的杀招。她冷冷瞧着眼前的人,许多人她都认识,那是浣风楼相救刘老太君时,见到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