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附议!”一直支持恭王的户部尚书江毅立即呼应道。
昭王背后的几个臣子也纷纷下跪,转眼间,大殿上有一半臣子都跪了下去,请求彻查此案,剩下的一半,或许是支持驸马爷的,或许是不想搀和此事,只求明哲保身。
“我萧家世代忠良,哪个敢说我们陷害先帝?”萧崭火爆脾气上来了,瞪着眼睛吼道。
“二弟住口,是非自有公断,休得胡言。”萧御厉声劝止。
萧崭重重哼了声。
景宜、魏铎、刘公公分别陈述昨晚情形,魏铎最后开口的,愤慨道:“太后,我对先帝忠心耿耿,从来只效忠先帝,同两位王爷、驸马爷都没有任何交情,绝不会与任何人联手谋逆,且先帝临终前曾有口谕,您与六位内阁大臣都听见了,求太后为我等主持公道。”
太后一晚没睡,精神不济,坐回椅子上,传太医。
几位太医异口同声,称先帝因病去世,没有中.毒迹象。
太后再次看向重臣:“你们要查,我查了,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不如一次问个清楚。”
恭王狐疑地盯着那几个太医,“驸马常在宫中行走,或许……”
“够了!”
一声突如其来的娇叱,所有大臣都震惊了,同时抬头。
萧霆一手扶着肚子,慢慢地从皇后身边走了过来,与景宜肩并肩站着,然后面无表情地盯着恭王、昭王:“两位皇兄,你们怀疑父皇的死因,无非是看不惯父皇把皇位传给我的驸马。那我想问问,父皇为何病至卧床不起,你们可记得?”
昭王脸色大变,恭王想到自己的病,狠狠瞪了他一眼。
萧霆冷笑,伸出一根手指点两人:“你们俩,一个道貌岸然不思进取,只知道背地耍手段残害手足,一个整日花天酒地,连被人算计都不知道,是你们丢尽了大周皇族的脸,是你们气得父皇连连吐血,气得父皇无人可挑,不得不将皇位传给我的驸马。你们以为父皇老糊涂了才这样做的吗?父皇不傻,他是指望不上你们,为了大周江山为了黎民百姓,父皇才咬牙舍小家顾大义,择贤而用!现在父皇被你们气死了,你们不思悔改不见悲戚,只想着争夺帝位,是想让父皇走都走不安宁吗!”
说完扑到景宜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好了,驸马,你来接旨。”扫眼被四公主骂愣的众人,太后威严道。
景宜慢慢松开萧霆,上前接旨。
当她重新转过来时,首辅徐大人最先跪下叩首,他之后,兵部尚书陈耀、御前侍卫右统领魏铎、萧御、萧崭紧随其后,很快其他臣子也陆续跪了下来,就连支持两位王爷的户部尚书江毅与另一位大人,也不甘不愿地跪下了。
只剩昭王、恭王依然立在那里。
景宜左手端着圣旨,右手毫不掩饰地落在腰间佩剑上,冷声道:“怀顺王,恭裕王,朕奉旨继位,你们二人不跪,是想抗旨吗?”
不管事情是如何办成的,不管那些臣子跪的真不真心,从这一刻起,她便是大周的新帝,绝不容忤逆。
才十九岁的少年,却已经上过战场,也单独去匈奴蛮荒之地会过匈奴单于,现在她一身肃穆寒衣立在皇位前,凛然气势比延庆帝活着时,更像一位帝王,一位英姿飒爽的、迫不及待大展身手的威严帝王。
昭王、恭王都注意到了驸马随时准备拔剑的姿势,跟着忽然记起,这位驸马是御前侍卫,萧御、萧崭两兄弟也各管一卫,三兄弟手中的侍卫,此时就在皇宫之中,更不消说北疆的萧伯严,手里握有二十五大军。
再看他们兄弟,除了几个只会动嘴皮子的臣子,除了天生的皇家血脉,还剩什么?现在老老实实的,或许还能享受郡王的荣华富贵,可如果继续与萧霆作对,已经登基的萧霆,完全有理由对付他们。
想通了,二人白着脸屈膝,俯首称臣。
先帝新丧,朝局不稳,景宜让萧霆先住在将军府养胎,她在宫中主持大局,暗中除去两个王爷之前在宫中安插的棋子。有外公徐广在背后指点,景宜雷厉风行出手血.腥,一个月后,宫中已经尽数掌握在她手中。
至于文武百官,景宜亦不手软,翻出户部尚书等人旧账,将那些君心叵测的臣子全部换下。当然,她只惩处了几个五品以上的大臣,其他的留待日后慢慢计较,若有弃暗投明的,她也不会追究。
两个月后,先帝葬进皇陵,景宜正式登基,迎皇后入宫。
这两个月,景宜忙得每晚几乎只睡一两个时辰,萧霆也不敢偷跑过来打扰她,是以,两个月后再次看到萧霆,对上萧霆那鼓鼓的肚皮,景宜震惊地都快说不出话了,“你,你……”
萧霆知道她想说什么,低头看看肚子,他习惯地用讽刺掩饰紧张:“你什么你?当了俩月皇上,认不出我了?”
景宜没理会他的混话,小心翼翼扶萧霆走到内室,摸摸他肚子,复杂地道:“怎么,这么大?”
难道这两个月,萧霆胃口又好了?
萧霆一听,突然特别胸闷,气鼓鼓坐了会儿,才幽幽地瞪景宜:“太医说,我怀的是双胎。”
最初母亲与祖母只是怀疑,后来肚子越来越大,请了太医来看,根据胎动断定就是双胎。母亲她们高兴地很,萧霆却越想越不是滋味儿,以前他总以打趣景宜当男人不够厉害为乐,如今景宜一下子让他怀了俩,这本事,他将来怎么超越?
更何况,再有半个月就生了,他与景宜却不见任何换回来的征兆,难道老天爷真要他生孩子?
真是越想越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