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换皮可以治好他的病啊!”季箬坚持道,“就这么决定,你回去之后给楼沾投拜帖,告诉他你有法子治好他的病。然后等他设宴招待你,你再将换皮的法子告诉他。”
这不是存心找揍么!
“师父,换皮这法子行不通!”薛景一脸苦相,苦口婆心的劝说季箬,“换皮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而且许多病人,就算侥幸换皮成功,这新贴上的皮肤,也十有七八会渐渐溃烂掉,没有人能忍受这种痛苦,也没有大夫能够对楼太医下得了这个手。再说了,楼太医住在十二楼里面,我怎么投拜帖?”
他前面说的一大段,季箬充耳不闻,只回答了薛景最后一个问题:“你直接把拜帖塞到他手里,塞了拜帖之后不要等着他反应,转身就走。等你走个二三十步,他就会派人来拦住你,然后请你去酒楼吃宴席了。”
薛景向季箬拜师有一段时间了,虽然季箬行事总是出人意表,可多少也摸清了一些季箬的性子,知道季箬这么说,就是铁了心要他这么做了。
薛景不想这么做,楼沾性子古怪,身份又特殊,跑去跟他说换皮的事情,明显是老寿星吃砒霜。可季箬是他师父,又帮了他不少忙,教了他不少东西,师命不可违,他不能因为她是一个小娘子就不把师这个字摆在父这个字旁边。
“师父真的觉得此法可行?”薛景最后向季箬确定。
季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你试试看,不就知道可行不可行了。这里可没有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诸葛先生。”
“师父您就是女诸葛。”薛景笑得有些勉强。
季箬恍若未见,她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你走吧,我累了,要歇一会儿。”
薛景告退离去。
等人走了,季箬将手放在眼睛上挡着光线,想就这么眯一会儿。
锦桃可不会由着她犯懒,将人扶起来,道:“小姐,来了一朵云,院子里阴了下来,我们出去走走。”
季箬点头:“走走就走走吧!”
她嘴里这么说,却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都压在了锦桃身上。
锦桃吃力不住,赶紧让锦杏来换了自己。
院子里没有旁人,锦桃忍不住开口问季箬:“小姐为什么让小薛太医那么做?”
“你也觉得我说的有些荒唐?”季箬问她。
锦桃摇头:“别人这般说,或许荒唐。小姐这般要求小薛太医,肯定是有小姐的用意的,一点都不荒唐。婢子只是担心,小姐到最后都没有给小薛太医一个确切的说法,他心中忐忑,说不定不会按小姐说的去做。”
“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我怎么知道以后我能不能仰仗我这个徒弟。”季箬很随意,“不按我说的去做就不按我说的去做吧,他不去,你去,到时候我收你为徒。”
季箬这么说,锦桃心里就明白了。
五小姐这次要做的事情,并非是非小薛太医不可的,小姐让小薛太医去做,是想顺便考量一下小薛太医到底有多么尊师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