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瘟疫可真不是吹的,刚刚在锦州城内驻扎了半个月,临近撤退的时候山东军竟然被有一个人被感染。
那兵士唇齿苍白,四肢泛软无力,就连平素不离身的铁甲都穿戴不动,提起虎枪都显得费劲。
当下,王争立即下令将那名兵士隔离,不过锦州城现在感染瘟疫的辽东兵已经有数百,隔离还不知道有没有用,王争不是医生,这种事情只能是按潜意识的所想的去处理。
这名战兵好像是知道自己耽搁了返回的行程,有一天王争裹着面巾去探望的时候,发现这名战兵已经自杀了。
其实进去之前王争就已经发觉有些不对,当时立刻掀开卷帘疾走几步闯进去,却看见那名兵士手中握着遗信静静躺在简单的病榻上,已经没了任何气息。
看过遗信后,王争神情没有任何波动,回身将这封信交到黄阳手中,吩咐他一定要办成。
稍后就有兵士带着浸湿的面巾走进来,将那战兵的尸身拖出去烧毁,准备和其他战死在辽东的将士骨灰放在一起带回山东。
在同祖大寿、祖克勇等人道别之后,王争决定给他们留下大部分的粮草,自己只带着三天的应急军粮,率领山东军战兵各营走出锦州城。
出城之前王争已经规划好路线,这么多的人数要隐藏是藏不住的,所以只能趁着清军还未增援过来的时候绕路前往东海堡,那里的大凌河口正有一支水师停泊待命。
大约是在两日后,王争火急火燎的赶到了东海堡,顾不得休息,山东军全员登船,沿着辽东湾一路南下,直奔登州府的蓬莱水城。
说来倒是巧合的很,王争前脚带着山东军出了锦州城,满清的多罗贝勒多铎没几天便带着正白旗的两万兵马赶到,听到山东兵马已经离开的时候,自然是暴跳如雷。
不过王争现在管不了那么多,此刻他负着手站在船头,虽然望着平静的海波,但内心却并没有平静下来,心思早已经飞回了历城。
......
归德府这边,邓黑子在十一月上旬率领集结后的山东军七个战兵营在历城誓师出征。
同时动作起来的还有邵勇和刑一刀,他们两个在邓黑子出征的前一天就已经各自带着本部兵马前往归德府的境内。
另一方面,闯军后续兵马在掳掠和占领了陈州之后,很快与郝摇旗的先头部队碰了头,但几十万大军徐徐动作,却也不敢轻易出击。
闯营中连续开了几次头领大会,本来意见就不统一,在听说邓黑子在山东军誓师增援的时候,李自成当即就要折返回河南西部。
可这想法被张献忠和罗汝才给挡了下来,闯军的军师宋献策也是连续卜了几卦,条条是道的说王争在逆天而行,此战闯军必定获胜。
“眼下那王争和战兵不在山东,闯王,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若是此战获胜,今后当可横行无阻啊!”
牛金星也是摇着羽扇接连献计,愣是把李自成说的再次自信起来,最后拍板决定再与山东军打上一场。
不过可能是山东军在辽东的两次大捷太叫人印象深刻,王争本人更是因此受封忠烈伯,再加上从前数次败于山东军之手,闯军依旧沉稳谨慎,并没有轻易攻击孔峦把守的拓城。
大约是在十一月的中旬,刑一刀和邵勇分两路进入归德府境内,一个直奔拓城增援,另一个则按照军议司的指示,开进睢州驻扎待命。
睢州的朝廷兵马只有一千多人,朝廷守备和知州早就是坐立不安,得知邵勇带着山东军三个正兵营竟然已经到了城外,这才是又惊又喜的开城相迎。
山东军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兵马,守备惧怕闯军,自打听说山东军要增援归德府的时候就已经是日盼夜盼,这回等到总算是可以安心了。
睢州的守备府邸上,站着的却是山东军嫡系的正兵将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