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站起身,他一把掀起被子,揽上元熙的腰肢。元熙被他突然拉住,没有站稳,重重的跌倒在床榻上,他却倒在自己身上。
元熙一刹那愣住了,他也是一愣,却没有起来的意思。
房门哐啷一声被推开,容润没头没脑的撞了进来:“二哥,你……我!”他似踩了个炮仗一般,慌忙从房里跳了出去。
“你,你快起来。”元熙红了脸推他。
“完了,被人看见了。”他坏笑着说道。
“那你……”
“我没事,但你可说不清楚了,这要是传出去,你还能嫁人吗?”他无赖的笑笑,抓住元熙的手腕:“看来你这辈子只能嫁给我了。”
“我不要。”元熙扭过脸。
“我不管,反正你早就答应过我了。”
“我反悔了!”元熙拼尽全力推开他。
元熙把衣裳整理好,摸摸自己烫手的脸颊。容湛套了衣裳,一边系衣带,一边往外走:“六弟,父皇没有为难你吧?你怎么来了?”
容润转过身,从袖中取出圣旨:“上谕,大着端郡王萧容湛接替东林州兵马总督一职,即日起赶赴东林州处理平乱事宜。大婚之事展缓。钦此”
容润宣了旨意,这才笑道:“二哥,父皇还是最疼你,连逃婚这么大的事儿他也没把你怎么样,还帮你掩饰。你可不知道,你这一走,差点把母后吓晕。”
“逃,逃婚?!”元熙惊愕的望向容湛,他竟没透露半个字。
“是啊,还有十日大婚,可二哥一接到你的信,就什么也顾不得了,非要来越西见你。”容润勉力笑了笑:“元熙,你可别辜负我二哥一片真心啊。”
逃婚从来都是被人视作伤风败俗的,尤其是为官做宰的人来这么一次,一辈子的前途基本上就毁了。元熙震惊不已,萧容湛为了自己,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二哥,我的追风马呢?”容润将手一摊。
容湛一时语塞,追风被丢在那家黑店了,但他怎么好说出口。容润见他不回答,忍着笑拍拍手:“把人带上来!”
咕咚咕咚,花娘和干瘦猴子被推倒在萧容湛脚边。
花娘见萧容湛又活了,大叫一声。干瘦猴子一见是容湛,慌忙磕了几个头:“王爷,王爷您饶了我吧!小人一时鬼迷心窍,冒犯了王爷!小人该死!”
容湛有点尴尬,说起来,被人迷晕抢了银子是件丢脸的事儿。他望望容润,皱皱眉头。
容润却似没看见一般,踹了干瘦猴子一脚:“你说!”
“是花娘,是花娘要我给王爷下耗子药,可小人胆子小,就弄了包*。王爷,这事儿都怪花娘,她还要扒您身上的衣服,是小人阻止的呀!”干瘦猴子连连磕头。
“这么说,端王爷还要感谢你了?”秦顺双目一瞪,把干瘦猴子吓得半死。
“然后!”容润横了干瘦猴子一眼。
容湛咬咬牙,低声对容润道:“你别挤兑我了行不行?”
“然后,然后小人把王爷装进麻袋里,推下山坡了,王爷福大命大,洪福齐天,老天保佑……”
“费什么话!”容润又踹了他一脚,冲容湛一拱手:“二哥,你来处置。”
容湛一回头,见元熙用帕子捂着脸,一双美目弯成缺月模样,分明是在憋笑。他觉得脸上发烧,这可真是尊严扫地,容湛回过头:“滚滚滚!”
花娘和干瘦猴子一听要她们滚,以为能活命了,慌忙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李记药铺。容润悄悄给秦顺使了个眼色,秦顺舔舔嘴唇:“殿下,臣出去办点事。”
秦顺一走,元熙才撑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容润也笑了:“二哥,你这一路可真是比玄奘取经还难啊!”
元熙叫了刘天宝:“去给六爷安排住的地方。”
容润和刘天宝一前一后走了,容湛在羞赧的搔搔头,温然望着她笑。元熙止住笑:“你怎么不说话?”
容湛抿着嘴:“我哪里还有说话的资格嘛。我这张脸在你面前都丢尽了,这个容润还真会打击报复,存心要我难堪。”
容湛扶住她的双臂:“你看,我面子也丢光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要我不生气也行,你告诉我,你这一路上到底是怎么来的?”元熙故作严肃的问道。
“我……我把衣服换了银子,雇马车来的。”他实在说不出口。
元熙抱住他的手臂,轻轻倚在他肩头:“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那报喜不报忧的习惯?”
“我怕你担心。”他柔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