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有狐狸!”元熙指着那个平台:“好大的一只狐狸!”
钟妈妈觉得莫名其妙,这是皇宫,找只猫都很难,怎么会有狐狸呢?便道:“娘娘,您会不会看错了?”
元熙摇摇头,双手抓住钟妈妈的衣袖:“钟妈妈,真的有狐狸,它就那样瞪着我,还会笑。”
越说越像故事,但钟妈妈还是吩咐方才那命内卫带人去上面搜一番。果然,那内卫回来禀报的结果跟钟妈妈预想的一样,上面什么都没有。
“娘娘,怕是您眼花了。”钟妈妈说道。
“你们怎么不相信我?我……呃。”元熙隐约觉得小腹一阵阵抽痛,来的很急,一瞬间疼的便说不出话来。
钟妈妈见元熙忽然脸色苍白,忙扶住她:“娘娘没事吧?”
“钟妈妈,我,我肚子有点疼。”元熙大口喘着粗气,心里便觉得不对,这疼的太厉害了,好像前世被卫元嘉灌了红花后的感觉。
钟妈妈吓了一跳,忙扶住元熙的腰:“娘娘怕是动了胎气,快去禀报皇后,请太医过来。”
元熙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皇后宫中的偏院的。她一醒来就躺在皇后宫里了,浑身乏力,小腹寒噤噤的疼。老太医跪在幔帐外,搭着她的手腕儿。
元熙死死攥住锦被,弱弱的叫了一声:“钟妈妈。”
太医撤了手,发出一阵细微的叹息声。钟妈妈挑来幔帐,走到元熙身边:“娘娘,你可好些了?”
元熙费力的摇摇头:“还是疼。我是不是?”
钟妈妈脸色很难看,惋惜的点点头:“娘娘出了好多血,这孩子怕是……”
“公主找到了吗?”
钟妈妈莫名其妙的望着元熙:“娘娘为什么突然去找公主呢?公主不是一直在承安宫的偏殿里吗?”
“什么?怎么会?”元熙强撑着想坐起来,但被钟妈妈按住了。
“我明明看见有个黑衣人绑走了公主,还收到了两张字条。”元熙低头看见自己已经换了寝衣,忙扯住钟妈妈的衣袖:“你帮我换衣裳的时候没有看见?”
钟妈妈摇摇头:“衣裳不是我换的,也并没看见什么字条啊?”
“那狐狸呢?”元熙觉得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也没有啊?”钟妈妈伸手探了探元熙额头,她还在发烧:“娘娘是不是烧糊涂了?”
隔着幔帐听见皇后的一声叹息,紧接着是一阵低声的埋怨:“宬香不就在偏殿里吗?怎么会找不到?还弄得满城风雨。怀了孩子也不小心一些,爬那么高做什么?”
“皇后来了?”元熙低声问道。
钟妈妈点点头:“来了好一会儿了。娘娘,你疼的厉害吗?”
元熙咬住嘴唇,由钟妈妈扶着,将身子微微侧过一点,这个姿势或可将疼痛稍稍缓解。钟妈妈悄悄抹了抹眼泪:“太医已经在煎药了。”
元熙抚着还在灼痛的小腹,泪水不经意间打湿了枕头:“阿湛知道了吗?”
钟妈妈点点头:“皇后娘娘已经派人去府里送了信,想必已经知道了。”
元熙捂着脸,就在昨夜,阿湛还那么期待着孩子的出生,本以为他从东林回来就能看见孩子,谁知他还没有出发,这孩子就没有了。
帐外听见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儿臣给母后请安。”
钟妈妈悄声道:“殿下来了。”
容湛一掀幔帐,看见面色苍白的元熙,顿时得心如刀割,忙俯身把元熙抱住。他把元熙抱得很紧,好像怕元熙也像孩子一样离开自己。
“阿湛对不起……”元熙泪如雨下。
容湛一手揽着她,一手抚着她的头发,温声道:“不怪你,是我没保护好你。”
容湛哪里还舍得怪她?传话的内监说话大喘气,说元熙从高台上摔了下来,当时容湛还以为元熙摔死了,吓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内监才缓缓说出元熙小产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去废宫那种地方?又怎么会摔下来的?”容湛也不明白。
想起自己的所见所闻跟钟妈妈见到的截然相反,连元熙自己也弄不清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她心乱如麻,伏在容湛的怀里只是哭:“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容湛将她扶住,温声问道:“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