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办?”守财问道。
“等。”姓和的言简意赅。
“等啥?”守财又问。
“少废话了,要你等你就等,等到这府里乱成一团,你就趁乱到后门去,带着你的女人,少带些银子,那东西沉的要死。小心有命拿钱没命花!”姓和的说罢,又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消失了。
守财扬头望望,一时找不到他的身影,见地上散碎着几块砖瓦残片,捡在手里,好像是从房顶掉下来的。原来这姓和的会轻功,难怪跑的这么快。
花月躲在远处看了好一会儿,见姓和的走了,才敢过来。守财正盯着那几块残砖断瓦发呆,花月扯扯他的衣裳:“你怎么了?”
守财转过头,盯了花月好一会儿:“你在宗主身边待了多久?”
“小半年吧。”花月不解:“怎么突然问这个?”
“以你对她的了解,若是咱们替她铲除了内监,能不能将功折罪?”
“你不想走了?”花月纳罕。
“也得走得了才行啊?这是东林州,卫宗主是一方诸侯,咱们不过是两只小蚂蚁,卫宗主要是想碾死我们,简直轻而易举。不杀她,咱们跑不了,杀了她,咱们也跑不了。更何况,那姓和的给的红丸已经被我毁了,咱们没的选。”
守财笃定的望着花月:“这是卫宗主的地盘,咱们要想活命,就该把希望都寄托在卫宗主身上,指望千里之外的和亲王救我们?和亲王一向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就怕咱们杀了卫宗主,他就要杀咱们了!”
“你是说,和亲王要杀咱们灭口?姓和的不是答应咱们了吗,难道他说话不算数?”花月心里一阵慌乱,扶住守财的腕子,几乎站不住。
“哼,姓和的在许空头愿,一定是这样的。咱们是两个小人物,要想活命,就只能靠这些大人物的庇佑。和亲王,那是天上的星星,够都够不着的人,咱们怎么能指望他来搭救呢?”
“那,那怎么办?”花月没了主意,只是怯生生的望着守财:“我已经把身子给了你,我一辈子都是你的人了,我都听你的。”
守财咬咬牙,认罪伏法,将功赎罪,或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咱们俩现在在卫宗主的眼里是两个罪人,说话且没分量呢,需得又个什么人给咱们俩说说情,搭桥牵线,好歹替咱们描补描补。就算卫宗主不想见咱们俩,看在那个人的面子上,也能听咱们俩把话说完。”
守财在这府里还能找谁呢?无非是钟妈妈,钟妈妈早在元熙哪里得知了守财杀周玉诬陷令儿的事儿,正恨自己用人不当呢,恰逢守财进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守财见钟妈妈举起拐杖要打,通地一声跪在钟妈妈面前,道:“钟妈妈,守财这次来就是向您老认罪的,周玉是我杀的,跟令姑娘无关。不过事出仓促,也并不出自我 本意,还求您老人家听我解释。”说罢便磕起头来。
钟妈妈冷笑道:“你也别跪我,你神通广大,胆子泼天,我一把老骨头,哪里禁得起你这一跪?”
守财忙给花月使了个眼色,花月把眼睛挤一挤,便落下泪来:“钟妈妈,我们也是走通无路,求您老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吧。守财哥杀那个周玉,还不是因为他大胆辱骂宗主吗?守财也是一片赤胆忠心,一时失手才酿成大祸的。他嫁祸令姑娘,也是因为害怕,人之常情,您就看在他跟您老人家鞍前马后的份儿上,饶了他这次吧!”
花月是个小丫头,跟钟妈妈也没什么交情,不过是哭的梨花带雨,叫钟妈妈好不心软。钟妈妈摆摆手:“你也不必跟我解释,有话就到宗主面前说。令姑娘现在还关着,你到在外面逍遥快活。”
守财连连磕头,直把个光滑的脑门磕出血来:“钟妈妈,守财一时害怕,这才诬陷了令姑娘,现在守财已经幡然悔悟,求钟妈妈给指条明路吧。”
钟妈妈哼了一声,道:“明路?我一个认人不清的老婆子还能给你指什么明路?连宗主都奈何不了你,你有何惧啊?”
守财拱手道:“钟妈妈,您老怎么讽刺我都行,但守财心里明白,不是宗主拿我没有办法,是宗主实在懒得理我。”
这句话说得倒是挺受用,钟妈妈面上不经意就浮现出一丝和软,花月见状,忙斟了一杯茶,双手奉给钟妈妈。钟妈妈没接,花月便搁在桌边,道:“钟妈妈,您先瞧瞧守财哥脖子上的伤。”
钟妈妈瞥了一眼,冷道:“小人必然有天收,干我何事?”
“您老人家千万别小看了这伤。”花月低声道:“宗主不是在抓和亲王的密探吗?这边是那个人留下的。刚才我们看见他了,他还跟守财动起手来。守财哥本想把那人抓了向宗主谢罪,但没想到,那人手劲儿大的很,又会飞檐走壁,这才叫他给溜了,不过,我们已经从他哪里探知了他下一步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