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湛皱了皱眉,默然坐了下来。
“皇上难道就不好奇,这本经卷上,究竟是谁的笔迹?”
容湛张了张嘴,他倒是没有细问,想必*也不知道。
“是成庸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容湛忙起身扑过来,打开经卷仔细看了看。他对成庸的笔迹倒是不大熟悉,不过看着还大概有些相似的。
“成庸?”容湛急急翻了翻经卷:“他不是不准备参加今年的恩科了吗?”
容湛想起这事儿,还有些余火,愤愤然将经卷甩在一旁:“先帝说过,只要卫成庸能名列三甲,就将宬香公主许配给他,还特意为了他,开设恩科。现在却是因为他,这界恩科一拖再拖,拖道现在,他居然又要应试?”
容湛隐约从成庸哪里感受到一股深深地恶意。
“他这是什么意思?也太不把皇家的尊严放在眼里了!”容湛恨恨的骂道:“朕已经宽恕过他一次了,那不过是看在皇后的面子,看在卫府的功劳上。他真以为,自己可以有恃无恐,为所欲为吗?”
容湛飞起一脚,将散落在地上的经卷又踢出好远。
“若是他这样的人都能高中,皇家的威严何在?公主的颜面何在?朕的颜面何在!”
元熙坐在床上,默默的听着他宣泄怒火。
容湛骂了许久,在床边坐了下来。
元熙抚上他的脊背,温然道:“皇上骂够了?”
他欲言又止,转身看了看元熙,捂住她的手:“他怎么能……”
元熙含笑望着他:“臣妾就知道,皇上听了这件事,一定会生气。所以就想瞒着皇上,偷偷把这件事盖过去。成庸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孤傲,太执拗了。为了他这性子,从小没少惹父亲生气,皇上要是为了他动怒,往后可有的气生了。”
他微微垂下眼睑:“刚才误会了皇后,皇后不要见怪。”
元熙从背后露出他,笑道:“成庸是臣妾的娘家哥哥,他的事就是臣妾的事。若是眼看着哥哥去惹怒皇上,臣妾还有什么资格做皇上的妻子,做成庸的妹妹?”
容湛握住她的手,轻柔拍了拍:“皇后这样通达明理,皇后的哥哥,怎么是个这样的性情?”
元熙笑道:“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就算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也未必有性情相同的,皇上跟六爷的性子,不也有所差异吗?”
“所以,皇后给*那这经卷,是想要*把成庸的卷子挑出来,作为落榜之卷?”
元熙点点头:“先帝说,成庸若名列三甲,就把公主许配给他。可成庸不解圣恩,还屡次犯上,对公主不敬。虽然大家明面上不说,但暗地里,谁都是知道,这次恩科,是为了宬香公主的驸马儿开设的。成庸既然已经自请解去驸马之名,他再参加恩科,岂不是公然欺君?他名落孙山倒也罢了,要是真的考中了,岂不是折损皇家的颜面?”
容湛沉默一阵,这话倒也是,他先前闹成那样,本不该参加这次恩科的,可他现在又要反悔。这本来就是欺君,可又没有什么明面上的理由治他的欺君之罪。
落榜也好,也好让他清醒清醒。让他知道这世上比他强的人比比皆是。
皇后把一切都想的很好,只是她太不了解那个主考官*了。这*乃是先帝时的旧臣,说是正人君子,实际上是有些古板,不顾人情世故。这人信道,什么事都要讲求个道法自然,顺应天理,顺理成章。
看到皇后的宫女来求他办事,老*心里一时忐忑。都知道皇后就是辅助新皇夺天下的东林宗主,但他没想到,堂堂东林宗主也会做这等徇私舞弊的事。于是一时忍不住,就将此事捅到了皇上面前。
让成庸落榜是好,可这主考官是*。徇私舞弊的事,别说皇后不行,就算是皇上亲自授意,*也是不肯就范的。弄不好,还要趁上朝的时,公然让皇帝难堪,就是先帝,也十分敬畏他的中直。
容湛啧啧舌,这事有*横在中间,那就别想做成。
元熙见他有些踌躇,便问道:“皇上怎么了?”
“有些难办啊。”他叹了一声,翻身往后一压,合身扑住元熙。
元熙推了推他:“你压住我做什么?”
“想你。”他笑道。
元熙扭过脸,想要挣脱:“现在不行。”
他勾勾唇角:“怎么不行?朕问过太医了,两个月之后就可以。”
他将元熙抱住,自己一翻身,叫她伏在自己胸口上。他不放手,死死将她勒住。
“皇后难道就不想朕吗?”
元熙挣脱不开,在他胸口锤了一下:“谁要想你?你有什么好的?值得我想?”
他再一翻身,又将元熙压住,起身扯下幔帐:“朕有什么好的,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