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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坦白局 哪有边…边说冒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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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忽而噼啪一声。

一滴热汗便滴落在宁如深额头,洇开一道水迹,他眉心一蹙咬着指节颤抖。

一只糙热的大掌揉开他眉心。

李无廷手臂青筋鼓起,像是在忍耐着什么,就连掌心腕内都泛起一片薄红。

玉兰舒然绽开花瓣,清幽宜人。

宁如深微一偏头,鸦羽般的眼睫尽被泪湿。乌发有几缕汗湿地贴在鬓间,剩下的如瀑倾泻,堆缠在明黄的枕边榻沿,“陛下……”

李无廷满脸涨红,眸色深如暮色。

他沉了口气,俯身想安抚地亲吻人眼睫眉心,却在动作间一沉。宁如深顿时哭得更厉害,抵着他的肩头说不出话,“你,你……”

断断续续的话音撩动得人心潮翻涌。

明艳如霞的面上,如水光漾开。就连耳廓的那枚红痣都愈发艳丽,像勾着人的心尖。

李无廷无法抑制地动摇,低去吻他。

灼热的唇舌堵住了哭音,熟练地让宁如深跌入这片沉醉的深海。

他一边亲着,一边粗声道,“是朕不好……”

宁如深被他亲得说不出话,只能在玉兰愈发浓郁的幽香中泪眼朦胧:说着这么君子如玉的话,也没见停下啊。

通红的耳朵很快也被亲了个遍。

不知过了多久……

咚,第三个白玉瓶滚落在地毯上。

烛火倏然偏折,映得人影一沉。

在一道深情到几乎将人溺毙的低唤中,唇舌终于吻入了最深处。帝王指节蓦然震颤,怀里的人眼泪猛一滑落,“如深——”

清幽洁白的玉兰终于彻底绽开了。

翌日,一缕天光落入寝宫。

接近天亮时才安静下来的殿内,明黄的帐衾拖曳堆叠。

帐中的被间还鼓鼓囊囊。

李无廷披着外衫走下来,微敞的襟口上方,脖颈胸口潮红。他走到案前喝了几口凉茶,压下尚在翻涌的潮热。

“德全。”

殿门轻轻一开,德全垂首进来。

余光里晃过一片凌乱旖旎,满室还残留着玉兰幽香。他按下咧到耳根子的嘴角,不往四下乱看,“陛下。”

“你守着殿门,朕先去上朝。”

“是,那宁大人……”

“不必叫醒他。让御膳房备点…稠粥,他若醒了,就说朕下朝便回来。”

李无廷说完三两下穿好龙袍。

帝王清冷的面色上还有未散的红潮,眉间隐隐透出餍足。顿了顿,他又转头走到床边,抬手抚了下宁如深泛红的睡颜。

没忍住亲了一下,又一下。

念着早朝的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他这才按下涌动的心潮,离了寝殿。

·

昏昏沉沉,光影浮动。

宁如深只觉这一觉睡了好久,直到睁眼时浑身酸软无力,才发出一声细呻。

一片明黄映入眼底。

他头昏脑胀,没一处不痛。

刚撑起点身来,帐外便传来轻轻巧巧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德全道:

“宁大人醒了?可有哪里不适,饿了没?”

宁如深脸上轰然一烫。

他乌发还垂了一枕,绯红的衣袍挂在床沿,隐隐看见衣带都落在地上。

身上还算清爽,应该是李无廷照顾过了。

他忍着燥意清清嗓子:

“我…想换身衣裳,再喝点水。”

“好嘞。”

德全应了声又喜气洋洋地说,“喔对了,陛下说等下了早朝他就回来,宁大人别着急~一会儿先用点热粥。”

他说完便匆匆离去。

宁如深听得心神震荡:这德全…!谁着急了!?

热粥是一早就吩咐好的。

没一会儿,德全便将新衣裳和粥水都送了进来,“宁大人~”

宁如深这会儿只能勉强爬起,就连腿根胳膊都在打颤。

他没好意思让德全陪着,将人打发出去了。

肩头披了件外衫,乌发随意落在身后。

宁如深坐在床沿小口小口地喝粥,总觉得连嘴唇都是一片红肿。

昨晚的片段不受控地涌入脑海。

他一瞬脸热心慌,吃了两口就放下勺。

他跟李无廷,真的……

宁如深心跳怦然乱了,垂着眼睫抿唇,慢慢回想:从对方那凌厉沁汗的眉眼,到他自内而外的颤栗潮涌。

他越想越乱,还生出了一点羞恼:

李无廷也是,哪有边…边说“冒犯了”的?

到后面迷迷糊糊的,好像还让他叫了“夫君”。说什么:“都让人叫‘哥夫’了,不是夫君的意思么?”

宁如深满脸绯红,但又转念一想:

他还从没见过李无廷那副模样。

像是一身端方矜重都跌入了欲.海,引以为傲的克制方寸全无,为他迷醉失控。

他心头撩动又满足,也不在意昨晚李无廷有多“恪礼而过分”了,压下心绪点点回味着,喝起跟前还温着的热粥。

喝完粥,宁如深精力恢复了点。

他本来想起床,结果腿一软差点摔成一摊猫饼,只能爬回龙床困觉。

再次醒来时,跟前坐了道高大的身影。

李无廷坐在床沿,也不知看了他多久。

宁如深眼睫眨了眨:嗯?

看他睁眼,李无廷抬手在他脸上抚了下,“醒了,休息好了吗?”

宁如深被他抚得一酥,“…还可以。”

李无廷收回手,“那就好。”

顿了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喉头一动,俊脸染红道,“昨晚,是朕不好。”

宁如深猝不及防,差点呛一下!

他朝人看去,正想趁机指指点点,就对上了李无廷专注而动情的视线,开口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宁如深故作正经道,“下、下不为例。”

李无廷点头答应他,“好。”

他暂时下不了床,干脆就栽在龙床上不起。因为要陪他,奏折都被李无廷抱到了床上——

凌乱暧昧的榻间堆着严肃的奏折。

场面说不清是勤勉还是荒唐。

但殿中只有他两人,无人深究。

宁如深便靠在床头,看跟前的帝王侧颜沉静,微抿着薄唇批折子。

“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

李无廷捏了下眉心,“只是接近年关,有很多琐事。另外就是岁首的庆典——”

他顿了下,忽而转来,“你……”

宁如深探头,“我怎么?”

难不成还要让他上去整个活?

李无廷就热着耳根问,“你身体,到时候能恢复吗。”

宁如深腰间下意识一颤:

几个意思?李无廷是觉得,自己五天都下不了地吗???

他倔强地点头,“我去舞个狮都不成问题。”

“……”李无廷轻声,“倒也不必。”

宁如深裹着被子往他跟前涌了涌,“那是怎么了,有我什么事吗?”

“五日后的岁首庆典,想你陪着朕。”

李无廷伸手将被沿掖了下,露出他那张煨得红扑扑的脸来,“朕拜托了净喜大师前来——”

“届时朕会昭告天下,永不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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