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和其他小姐们跳舞?”丽兹夫人问迪斐。
“我在等丝楠回来。”
迪斐没有遵照丝楠的命令,他的倔强和执拗一如从前,“舅舅呢?”
“他先回去了,说自己老了,受不住年轻的玩闹劲儿,”丽兹夫人笑着说,“这么多美丽的小姐,你看中了谁?刚才可有不少太太向我推荐她们的女儿呢。”
“你知道我的意思。”
“光我和你舅舅同意也没用呀,你想想你的身份,再想想她的身份,你自己认为可能吗?”
迪斐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丝楠这丫头我也喜欢,这事儿有我们挡着,她也不会有麻烦,而你最好放弃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现在去找诺威尔夫人的女儿跳舞吧。”
“我先去找丝楠。”
迪斐说完转身就走,不给丽兹夫人一点阻止他的时间。
在去洗手间的路上,迪斐遇到贝茨爵士,“我也正纳闷没见到她。”贝茨爵士叫一个女佣进洗手间看看。
丝楠当然不在里面。
迪斐面色一变,
贝茨爵士说,“是不是她先回去了。”
“不可能,丝楠不是那样的人,她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这时,昂慕斯从男厕走出来,正好对上外面的迪斐,他视而不见的要绕过他,迪斐在他身后问,“你看见丝楠了吗?”
昂慕斯回头看他,莫名,“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眼看势头不对,贝茨爵士连忙劝迪斐,“别急,别急,我们再找找,兴许她正躲在哪个角落睡觉呢。”迪斐和贝茨爵士返回大厅,昂慕斯望着他俩的背影,踟蹰着也跟上了上去。
从大厅到洗手间是一段短短的走廊,走廊两侧有凸出去的小空间,嵌着玻璃,像飘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
伊莱海默坐在那里,剔透的眼睛望着远处的赏花亭,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品,很悠闲,唇边的淡笑很凉薄,每过几分钟,他都会看看手表。
昂慕斯比迪斐懂得多,很快他就发现小琼斯兰也不见了,没用的珈罗琳正急着到处找他。毕竟舞会人多眼睛也多,丝楠又是发光点,谁都看她脸熟,有人说看见丝楠离开洗手间往后面去了。
“不要碰我,”丝楠身体往后仰,她就坐在小琼斯兰边上,却一寸不敢靠近他,她的大腿紧紧绷着,勾着腰轻轻啜息,双眼像含了一汪泉,润泽得能滴出水来,脸颊媚的粉红。
这不是丝楠,小琼斯兰不是单纯少年,心里有底她被下药了。
丝楠自己何尝不清楚,她没有心思去想谁要针对她,她快被药性折磨得‘生不如死’了。心里头不断有一个羞丑的**涌起,靠近他,接近他的体温。丝楠忍得牙龈都咬疼了,嘴唇也咬破了,可是她的意识还是渐渐迷离起来。好像有个声音在引诱她,面前的男人不是你喜欢的吗?
“不行,绝对不行,”丝楠颤抖着声音,她忽然伸出右手,死死压住自己的左手臂。
一股血腥味慢慢串杂在玫瑰花香里,白色的袖子顷刻间染上红色。她竟硬生生的掰开自己的枪伤。
剧痛这时感觉却正好,丝楠慢慢恢复了神智。小琼斯兰却比她还疼,她要有多么坚定的意志,才能狠下心伤害自己,她又要有多厌恶他,才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靠近他。小琼斯兰并不明白,这无关厌恶,也无关他,丝楠是个把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你还能走吗?”
丝楠摇摇头,“帮帮我吧。”她不知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无辜,简直引人犯罪。在药物的作用下,丝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勾引。
小琼斯兰毫不犹豫的抱起她,出了赏花亭往房子那头走。丝楠靠在小琼斯兰的胸膛,才被压制住的**又开始蠢蠢欲动,她禁不住的搂住小琼斯兰的脖子,喃喃的叫阿朗,血顺着她的手臂沾到他的衬衫、胸口还有下巴。
她和他是红色的,不管是衣服还是裸露在外的肌肤,和满眼的玫瑰花一样的红,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诡艳靡色。
然而天不遂人愿,偏偏这一幕被好不容易找来的迪斐等人撞得正着。与此同时,歌舞升平的大厅也不太平,一个不期而至的人彻底打乱了这场舞会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