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车停到附近的停车场,姜文曜良心发现买了瓶矿泉水,想了想,又买了瓶酸梅汁。段容枫脸色惨白,看到姜文曜拎着饮料走过来,立刻挤出个灿烂的笑容,伸手去拿酸梅汁,他现在难受的厉害,喝点酸的也许能好些。
姜文曜把矿泉水塞到他手里,然后在石像状的段容枫前拧开酸梅汁,喂给五体投地、舌头伸得老长的阿丢。
哗啦啦,石化中的某人碎成渣渣,随风飞扬……
正如王壮所说,暑假的校园相当冷清,只有极少数留校打工和复习考试的学生偶尔出没,店铺关了大半,食堂也集体歇业,两人一狗溜达半天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找到。
没办法,俩人退回到校门口,找保安聊天。姜文曜狠狠心,把新买的一盒烟分享出去,保安乐滋滋接了,和他们天南地北地胡侃,每当他们想把话题引到校园传说上,保安就甩出一大溜烂大街的老旧传闻,最后段容枫不耐烦了,直接提到去年坍塌的老楼区,保安脸色立刻变了,把烟盒往抽屉里一扫,板着脸说要去附近巡逻。
两人很无奈,阿丢默默磨牙,琢磨着要不要等保安到没人地方的时候跳出去咬他几口,让保安挨几针狂犬育苗也是挺出气的。
“应该是学校向他们下过封口令。”段容枫对这种事见得多了,学校为了生源,会把一切不利于学校的负面新闻压下去,老楼坍塌会让人觉得学校建筑存在严重安全隐患,会影响下一年的报考人数,所以让知道内情的人封口也无可厚非,可这么一来,他们只能向捕风捉影的学生们打听,想来不会比王壮打听到的更详细。
“先去老楼区看看吧。”姜文曜盯着保安室的一面墙看了会儿,上面挂着校园图,各个区域标注很清晰。临走前,姜文曜把手机调到录像功能塞到段容枫手里,而后他拉开抽屉把自个儿那盒被保安开封的烟拿出来,对着手机镜头晃了晃,完事又从桌上拿起对讲机,按了几下,对着里面说:“我的烟我拿走了,有人投诉的时候别忘了我提醒过你,保安室没人值班算严重失职。”
端着手机的段容枫:“……”
躲在远处偷偷往这边瞧的保安:“……”
阿丢甩着尾巴愉悦地伸着狗舌头,看来便宜老爹还是蛮坏的嘛!投诉他投诉他!
离开保安室,两人顺利找到老楼区,离老远就看到那道去年新砌的,高达四米的围墙,比学校外侧的围墙还高出一半。围墙只有一道铁门,离他们还有段距离,段容枫和姜文曜互看一眼,两人默契地选择了更便捷的路径——翻墙。
四米的高度对段容枫而言完全没难度,他正想要不要体现下绅士风度,帮姜文曜一把,顺便刷刷好感度神马的,就见姜文曜那边把阿丢抱起来搭到脖子上,拍拍狗头温柔地说:“抱紧了,别摔下去。”
狗围脖立刻弓起身体,牢牢蜷在姜文曜脖颈上,段容枫看看就觉得脊椎有点疼,几十斤的纯肉馅围脖,会不会太重口了?
姜文曜像是没感觉到脖子上那肉肉的分量,活动活动手脚,原地弹跳几下,然后就像某一下踩到弹簧似的,整个人飞了起来,两臂一伸正搭在围墙边缘,姜文曜双臂用力,身体就翻上去了。段容枫目瞪口呆,仰着脑袋望着坐在墙头的姜文曜,那张熟悉的俊脸在阴沉的天空背景下,显得那么遥远,那么不真切。
“用帮忙吗?”姜文曜等了会也不见对方有动作,还以为段容枫上不来,只好弓着上半身,伸出一只手,示意段容枫快点上来。
段容枫咽了下口水,鬼使神差地点头,助跑两步往围墙上一蹬,姜文曜拉住他的手往上一提,段容枫感觉一股巨力从对方手上传来,他几乎不费力气就上了墙头。
“下去就不用我帮忙了吧?”姜文曜说着,毫无预兆地在还没坐稳的段容枫背后推了一把,段容枫惨叫一声,脸先着地。
阿丢挂在姜文曜的脖子上嘴角抽筋,谁让你丫装柔弱,以往高楼大厦都爬得上去,四米围墙就上不来了?摔毁容了吧!活该!不过看架势,便宜老爹的身手不比段某人差嘛!阿丢甩甩尾巴,略得意。
姜文曜轻松地跳下来,拉起维持原状,疑似摔休克的段容枫。段容枫就势倒在姜文曜怀里,段家孩子从小就接受各种诡异训练,挨揍就是其一,所以段容枫的抗揍能力是很强的,但这不代表他不知道疼啊!他高挺的鼻子啊,不会摔到脸里面了吧。
“还能坚持吗?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姜文曜边说边架起段容枫,看样是想把对方当沙包再扔到围墙那头。段容枫立刻跳起来用力摆手,口齿不清地说:“不用了!”
开什么玩笑,堂堂段家十三公子被人像沙包似的扔来扔去,成何体统!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驱鬼圈里混!就算那人是小蚊子也不行!
“那就走吧。”看段容枫活蹦乱跳不像有生命危险的样子,姜文曜把狗围脖解下来轻轻放到地上,向一眼就看到的废墟走去。
段容枫抹了把辛酸泪——差距咋就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