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什么都不想说,这一次,尊重我的选择好吗?”
白素心点点头。
杜如慧因为杜安年的突然离世而耽搁了去美国的行程,出院第二天,杜子鸢去了h市,杜如慧去往美国。
两个月后。
h市警察局。
一身警察制服的年轻女孩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皮包走出警局。
“嗨!杜子鸢,下班了?”有年轻男同事打着招呼。
杜子鸢淡淡一笑,有历经沧桑后的沉静和淡然,她将头发剪成了短发,安洁明快,淑女可人。曾经的青涩已经慢慢褪去,在流逝的岁月中积累沉淀,养成更加内敛沉静的温柔性子,笑起来淡淡的,云淡风轻。
“嗯!下班了!”
现在的她,考入了h市警察局,成了档案室一名新警察。
她自己租了一套小公寓,下了班,看看电视,养几盆花,安静的喝茶,每天给妈妈打个电话报一声平安,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没有再去秦傲阳姨婆那里,她也不想给人添麻烦。
秦傲阳得知她离开**城后,打电话给她,她当时只是淡淡的告诉他:“秦大哥,我们是一生的朋友,你多保重,我无论在哪里,都会从心里为你祝福!”
拒绝了秦傲阳的相送,杜子鸢一个人坐火车去了h市。
一直这样过了两个月,考入警局,培训上岗。
周一。
**办公室。
“小杜,局里有个活动,每年新考入的同事都要参加为期一月的培训,地点在**城公安局的一个训练基地。你准备准备,和其他分局新人一起去**城培训吧!我好像记得你家是**城的,也该回去看看了!”
杜子鸢完全呆住,来了这里两个月,她不曾回去过,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去**城培训。她一时微怔,展队又道:“怎么?不想回去?”
杜子鸢赶忙摇头。“不是!”
“那就快去准备一下吧,今天下午的公共汽车,专车送你们过去!”
就这样,杜子鸢跟新考入的几十人一起回到了景城。
下了高速,杜子鸢看着车窗外的这个城市,万家灯火在闪烁,这个高速路,陌生而熟悉,曾和谁一起走过!
她在心里轻叹一声,收回目光,过往刻骨铭心的故事,淡化成一场飘渺的梦,生活,越是简单,越幸福!
车子直接开到了警局的招待所,杜子鸢看看时间是晚上的八点半,她该回去看妈妈了!
下了车子,先确立了自己的住处,更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同一间宿舍,放下行李,杜子鸢只提了一个小包,回家了,并没有急着打车,而是安静的走在大街上。
而此时,迎面一辆豪华房车试过,车子里,高大的身影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冷酷的峻颜如同希腊神话里俊美的天神一般,深刻的五官,刚毅的线条,浓黑的眉宇之下一双深不见底的黝黑眼眸,泛着冰冷和锐利的光芒,紧抿的薄唇昭示着身体的主人那严肃冷酷的一面。
他正在后排打着电话,转角的时候,他的眼角不由得一瞥,看见了一个纤弱的身影,白色的t恤,深色的紧身牛仔裤,那么熟悉,胸口顿时室息般的疼,手里的电话已经滑了下来,他想让司机立刻调头,然而那条路都是单行道。
等他们得车子从那一头绕回来时,路上已经不见了那抹身影。
贺擎天下车,迈开大步,四下打量,佳人早已不见,他不由得惨然而笑,
怎么会是她?怎么可能是她?
他知道她在h市,知道她一直没有回来过。
知道她考入了警局,成了一名档案室管理档案的警察,知道她过得很安静,知道她没有跟秦傲阳联系,知道她的世界,再也不需要他!
也许是太想念了。也许是太放不下,也许她的音容笑貌早已刻入了脑海里,刻入了骨髓里,再也无法抽离。
杜子鸢上了出租车,车子朝家里开去。
一路上,她看着热闹的街景,还是那样繁华的**城,还是那样热闹的人群,一切都没有变!
打开家门的一刹那,白素心呆怔住。
“子鸢?”
“妈妈!”杜子鸢安静的笑着,上前,抱住妈妈!”我回来了!妈妈!”
“好孩子,我的孩子!”母女二人抱头相拥。
杜子鸢淡淡的笑着,她想,无论多么重的伤,都会结痂,时间是最好的金创药。
对于现在的她而言,归来,只是为了工作,不为任何人。
和母亲快乐的长谈,又仿佛回到很久很久前的少女时代,母女二人会一聊到天亮。
贺擎天回去时,母亲来了。
杜子鸢走后的这两个月,他有按照杜子鸢的要求去看母亲,但是总感觉母子间蒙尘太多,有了隔阂,再也亲不起来。
但是,李惠利也变得安静了,几乎不怎么说话。偶尔去看看安柔,回来时,直叹气。
安柔生病的日子,贺擎天一天都没去过。
看到母亲来了自己的别墅,贺擎天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妈!什么时候来的?”
李惠利看看儿子,愧疚染上了她已经变得苍老的脸,尤其是看到这些日子他这样疲惫,这样失魂落魄,这样疯狂陷入工作,似乎再也没有快乐后,李惠利整个人也变得苍老了许多。
“你很累吗?”李惠利问。
“不累!”回答的很快,但是语气是有气无力的,坐在沙发上,贺擎天对这两个月来第一次登门到访的母亲有着疑惑。“您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不是!我很好,我今天有点忙,所以没去看你。“贺擎天道。
“擎天,你是不是还在怪妈妈?”李惠利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了。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贺擎天一时没有回答。
李惠利看着贺擎天此刻压抑住痛苦的脸色,心头有着愧疚。
而贺擎天也不知道怎么跟母亲相处,不想见,可是一想到她毕竟是自己的母亲,一切就变得更无力了。
但又想到自己所做的,伤了杜子鸢的不是母亲,是自己,因为之前那么难那么难都过来了,杜子鸢都会站在他一边,爱着他,是自己让杜子鸢不相信,所以她才会那么生气。
而自己,经历了那么多后,也只能将心头那份对杜子鸢的愧疚深深地压制下来,只要她过得好,他会安静的守候她,不打扰她,这是他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